但应该就是它!
对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沉虔,齐铭齐运已经死了。
需要一批人永远地留在外面……留在外面是什么意思?去出侦查的士兵终有回来的那一天,可是如果有人死了,那岂不就是永远地,固定地留在了外面?
城区果真是一个只有着光鲜皮囊,而内部简直龌龊不堪的地方。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组织发配的制服终于有了一点用处,说话间,陆攸契已经把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带子给解开,又紧紧地套在沉虔身上,让他和自己缠绕在一起,“把我们引开,难道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难道她就不怕我们也不能回来?然后末日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只能叽呱乱叫,随地乱跑吗?”
沉虔乖巧抬起双手,任他摆弄:“哥哥,如果我说,她和你有一样的能力,你会相信吗?”
陆攸契刚准备扣上盘扣的手一顿,脱声道:“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她确实能达到和你一样的高度,这是我亲眼见识到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而且我严重怀疑,她并不比你弱,也并不比你后来得到力量。”沉虔的胸口和陆攸契的胸口相距不到半个巴掌的距离,本来是应该令人眼红心跳的对视,却在这时候蔓延出来了一股杀气。
“严重”二字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很明显,他在做出这个总结的时候,也考虑了很久。
沉虔回答完了陆攸契问的问题——现在的大致局面,然后才把内容转接到了自己身上:“我听到了那个局长谈论你们,说神明是可以遗弃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城区需要扩大,而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否安全,所以,在拥有底牌保住性命的时候,他也选择了发出最强的一只舰队,就是你,深入外界。”
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如果陆攸契他们成功了,一举双得,既拓宽了自己的领土,还保全了自己的地位,将军依旧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他依旧是那个不可动摇的国王,而江之幂,也可以继续躲在暗处做好他暗卫的本分。
只可惜,铺好的局,打好的算盘,全被沉虔这个小家伙搅黄了。
陆攸契:“所以你杀了他?”
“嗯。”沉虔已经懒得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恰好”杀了局长,自己不正常,他知道,陆攸契也应该在冥冥之中知道,但陆攸契更加知道,暂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是不需要在这时候拉出来讨论一番的,于是让沉虔继续说道,“我在城区边缘杀了他,众目睽睽之下,所以立马被通缉了,你们那边的线索被撤回,也跟着连累了酒吧……,那些拼凑出来的军队其实并不能构成实际上的威胁,他们要对付七嘴八舌的群众已经够呛了,真正和我周旋的,就是江之幂。”
“江之幂并没有一开始就找到我,而是去了一趟管理层大楼,犹如狂风卷落叶一般,周密,且不费力气地把所有说得上话的人全杀了,我想蹭这段时间跑出来找你,但是她动作太快了,我只好躲到这下面来。”
沉虔抬起眼眸:“现在的城区,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了!”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加一个小小的推力,便可以将他们花费三年时间建造起来的世外桃源重新暴露于漫天黄沙之下,再不费吹灰之力地毁灭掉。
勤勤恳恳大概就是这么不值钱。
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陆攸契心道,原来这一场国王心黑自断机翼的戏码,已经演变成为谋朝篡位,政治变革了啊。
这些自作聪明的高层可能至死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被自己养的狼狗反咬了一口,就像是为对手精心准备的子弹却穿透了自己的脑门,没人会好受,但也没人会可怜他们。
什么狗\屁末日来源?全是他\妈胡扯,只是为了能骗人出去当火箭炮而已。
城区的管理,就是虚伪的文明!
陆攸契起初还在问为什么,但是现在连为什么都不想问了,人心这种东西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有人想反,想在本来就是一锅混汤中再扔一些石头和泥沙,难不成还拦得住?更何况,那些已经死透的领导本来就动过江之幂的人,死伤也绝非只有一两个。
外乱,内斗……,他们不累吗?
“咔嚓”一声,说了这么多,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先出去,陆攸契扣好了腰上的最后一颗盘扣,将自己和沉虔完全捆在了一起,拉了拉,确定了它的结实程度,飞快地说道:“别怕,我先带你出去,中途可能有一些晕,你忍一下。”
沉虔不安地动了动。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待会儿尽量平稳一点,但绝对不会只是像开碰碰车那样轻松,你坐过碰碰车吗……”
沉虔歪了歪头:“哥哥,那边还有个口吐白沫的老头。”
陆攸契:“……”
陆攸契:“抱歉,我把他给忘了。”
董大爷刚晕完,准备从醉生梦死的层层梦境中回过神来,不料后颈的衣服被人像提菜篮子这样一提,挤兑过密密麻麻的神经网,却没能冲破最后一关,顺利成章地再次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