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甘心,问起原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何钰挑眉,“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每次给的都是银票?”
银票是什么?就像现代的银·行卡似的,银票只是一张存单,实际上钱存在钱庄里,须得拿去钱庄换才行,很多小地方不收银票,也有些会收,但是为了方便,基本上都要先跑一趟钱庄。
跑钱庄就等于多了一个暴露的可能,你无缘无故,也没到钱庄存钱,突然取出这么多银子,别人能不怀疑吗?所以正常的走私贩都是直接收银子,只有那种明面上有生意的人才敢收银票。
他一次给银票,被收了,两次三次给银票,也被收了,除了那三次,其它商贩都不肯收银票,如此还不明显?
能出这么多陈米,要么是专门做这个的,要么是有个很大的米粮仓库,因为每年都剩一点,一年积累一年,多年之后才有这么多的。
专门收陈米的必然还是走私贩,所以不可能收银票,那么就是第二种原因,蒋家是做米粮生意的,而且很大,所以才敢收银票,光明正大花出去。
长安有几个做米粮生意的?做的又大的,模样相似的,一对比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姓蒋的,其实姓记,叫记原。
何钰需要米粮,倒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保障爹娘的生活,如果京城过的不好,没有吃食,那他爹娘日子也过不好,何钰能做的就是尽量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别让他们饿着。
因为要的量太大,不敢明面上买卖,只能跟走私贩接头,但是经常被骗,不止是被纪家骗,偶尔还会被别的商贩骗,他们全是外行。
外行不能懂内行的事,所以就需要找个内行的人照顾着,从第一次纪家收银票开始,何钰就在打纪家的主意,一群智障还以为他真的上当,反骂他是智障,现在谁是蠢货一眼明了。
“没想到竟然败在了银票这么小的细节上。”记原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耍了,脸上有些烧红,“虽然被你看出来了,不过做买卖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面点清,事后如何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那是给讲规矩的人定下的规矩,我们是坏人,不遵守规矩。”何钰话要说到重点,挥挥手,叫人将无关的人打晕,只留下记原一个人。
记原带的都是家丁,没几个能手,两三下就被训练有素的死士们拿下,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
记原想跑,被人一脚踹中膝盖,整个人跪了下来,待要起身,背上突然一重。
何钰坐在他背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比划在记原脸上,“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清楚了,我要你帮我做事,臣服于我。”
记原不是个好东西,他也就不讲什么仁慈,以恶制恶才是最好最快的法子。
“还有其它选择吗?”记原带的人不少,还以为就算打不过,帮他逃跑还是可以的,谁料一对一的情况下顷刻间便全倒了下去,他眼睁睁的看着,胆都吓破了,但是不想臣服于人,只能壮着胆问。
“有啊。”何钰心情很好,“大不了人死鸟朝天,有什么好顾虑的?”
记原大汗,死的不是你是吧?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错了错了。”何钰摇头,“不是叫你做,是叫你全家做,有一个不做,都要死。”
“不可能。”记原当即反抗,“事是我惹的,跟我的家人没关系,你不要牵连他们。”
“嗯?还挺有情有义?”何钰没想到,吃了一惊,他一向对有原则的人欣赏,对记原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放宽了条件,“既然你想保护你的家人,那也行,就叫你另外两个兄弟来便是,其他人我可以放过。”
当初坑他的还有他另外两个兄弟,纪家总共只有三个兄弟,老一辈的老了,全是新一辈的撑着,控制了新一辈,也等于控制了整个纪家。
“你要我们做事,总该给些好处吧。”记原努力为自己提条件。
何钰失笑,“事还没办成就想要好处?”
记原是商人,不给好处他办的不积极,还是许诺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