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牧。”唐简尖叫。
在靳楚牧轰然倒地的一刹,唐简也扑在了靳楚牧的身上,她洁白雅润的双手颤抖个不停,哆哆嗦嗦的捂上靳楚牧胸前的大血窟窿,双眼惊恐,嘴唇惨白,她的嘴里散发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十分恐怖的声音,她的牙齿不停的打着颤,她的话语不成句:“楚……楚……楚牧……呜……呜呜,楚……牧,你……你怎么……了,楚牧?”
一秒钟之前还是洁白雅润的双手,一秒钟之后被鲜红沾染了全部,她举着自己的双手摆在面前瞪圆了双眼看:“楚……楚牧,不要……楚牧……我不要这样……呜呜呜,楚……牧,你的胸前有个大窟窿,楚牧你不要流血好不好?好不好?呜呜呜……”
她的嘴张的很大,她扬天哭嚎哭:“快来人……”
一边哎哎的嘶吼着,她的双手便紧紧的捂住靳楚牧的:“呜呜呜……”
“简简,别哭简简,你看,我胸前的红色,像不像一朵艳红色的玫瑰花?我用我的心脏,为你铸就了一束艳红的玫瑰花儿,你一定要笑纳,而不是哭泣,好不好?”靳楚牧疲惫的抬着头,笑着对唐简说道。
“不……楚牧,我不要玫瑰花,我要你活着,楚牧……呜呜呜,不要流血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你答应我,你不会死,好不好,呜呜呜,别流血,别流血呀,求求你,老天爷,不要让楚牧流血了,楚牧别动,你别动,我捂紧一点,楚牧……呜呜呜。”唐简哭的特别没有形象,泪水花花的向下流淌混着鼻涕,流在了嘴里。
她含糊不清。
她更是不知道,在她捂着靳楚牧胸口的三十秒内发生了什么事。
三十秒的时间,唐简的身外,在在所废弃的玉器店的仓库里,发生了一场火拼。以舒毅惨败为终。
舒毅的四名保镖都被雍绍钦的保镖给打昏在地。
雍绍钦以及他的四名近身保镖在迅雷不及掩耳下,分工行动,分别将秦如月和舒毅两人摁倒在地上掣肘着。
“雍绍钦,你敢绑架我你不要命了吗!”被掣肘的舒毅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离死期不远了,他更是不会在意靳楚牧的死活。
他只知道,雍绍钦现在是穷光蛋,而他盛京王。
可雍绍钦听不到他说什么。
雍绍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唐简和靳楚牧的面前,轻缓的拉着唐简。
“不……别拉我。”唐简依然哎哎的嘶吼着,根本没有看到来人是雍绍钦。
“简简,看着我,我是绍钦。楚牧需要送医院抢救,你再这样哭下去他就没命了,坚强一点,简简,我抱着楚牧,你负责按住他的出血点,我们把楚牧送最近的医院抢救。”雍绍钦的一番话将唐简彻底的唤醒。
“绍钦……”唐简来不及哭一下,便尊从雍绍钦的办法,帮着雍绍钦将靳楚牧抱起来,然后她在一旁摁着靳楚牧的心脏,此时此刻救人要紧,唐简压根就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
“打电话叫救护车,让救护车在胡同外等着。”临出门钱,雍绍钦对保镖吼了一嗓子之后便和唐简一起向外狂奔而去。
“是!”
十五分钟后。
靳楚牧被推入了手术室,而唐简和雍绍钦只能坐在抢救室的外面等着,倚在雍绍钦怀中唐简痴傻了一般。
脸上的泪从来没有干过。
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的是靳楚牧推开她并为她挡了子弹的那一幕,楚牧是知道她怀孕了的,以至于,他推她的那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他都在顺势的扯她一把,生怕她摔倒在地,伤了胎儿。
如此用心。
堪比雍绍钦了。
陆陆续续中,雍家人和君家人都到了。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二叔二婶,诺诺,王毓涛,雍自淳爸爸,王巧环阿姨。都到了。
首先是爸爸妈妈蹲在她身旁,看着痴傻的只知道流泪的她,爸爸妈妈分别握着她的手,尤其是君长鹤简直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好,还好我的女儿还好好的活着,简简,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刷的一下!
唐简将手从爸爸妈妈手中抽了出来,用已经沙哑的,嚎不出声音的语调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楚牧怎么样了!为什么……”
“简简,别激动,你现在不能激动。”雍绍钦,搂着她,同样留着泪。
抢救室的门推开了。
雍绍钦唐简和君长鸣三个人步履最快,几乎是窜到抢救医生面前问道:“医生怎么样?楚牧他脱离危险了吗?”
“哎……”一声摇头叹息。
本来到此为止,点到为止,因为他实在是不忍心宣布那恶劣的事实。
无奈,三个人问他问的,他只有直白说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心脏上,那么大一处爆裂性伤口,身上得有多少血液能耗的助?”
“医生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唐简抓住医生的手不放。
“抓紧时间吧,他的时间不多,耗在我身上问长问暖不明智
,病人让雍董和君二少进去。”医生很是理性的说道。
雍绍钦和君长鸣两人立即涌了进去,紧跟其后的唐简也不请自进的跟着,她不管了,她要见楚牧。
她要见!
抢救室内的靳楚牧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原本英俊儒雅的一张刚毅的脸,现在只剩下苍白了,它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很大。
可,他没有力气了。
“绍钦……长鸣。”靳楚牧的嘴唇蠕动着,两行眼泪分别从两边的眼角里流了出来。
“楚牧……”
“楚牧……”
男人有泪不轻弹,但,男人的泪必定是伤心至极的泪,盛京的两个顶尖级男人,雍绍钦和君长鸣,分别流出了男人的泪水。
“对不起,绍钦,长鸣,我骗了你们俩,我是晋阳,我是楚晋阳,六年前我没死……”靳楚牧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力气,雍绍钦和君长鸣只能趴在他的身前,静静的听着。
三分钟而已,对于靳楚牧来说,足以耗尽一生,他眼神期熠的看着他最好的两个兄弟:“原谅我好吗?”
两个男人哭着点头。
与他抱作一团。
“晋阳,我们是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生死兄弟,我们三个,永远是!生是,死也是!”雍绍钦已经泣不成声了。
君长鸣更是呜咽声亢。
“两个大男人哭什么。简简该笑话你们了。”楚晋阳瞥了一直在流泪的唐简一眼,挤出一丝惨败的笑容对他们开玩笑。
如此
三个人哭的更凶。
长长的探出一口气,楚晋阳又对雍绍钦说道:“绍钦……对不起。因为简简,我对不起你。”
“别说了晋阳,我知道!你对简简的感情,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雍绍钦丝毫没有怪罪楚晋阳的意思。
一个男人,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当然有爱别人的权利。只要他这份爱是本着不破坏别人家庭的,本着不给人制造麻烦的,他这份爱是隐藏于内心的真挚的一份情感。有什么不可?
打扰到别人了吗?
没有!
所以,雍绍钦更觉得楚晋阳是他的胜似好兄弟。
“绍钦,可以让我和简简单独相处一会儿吗?”这是楚晋阳濒死之前的愿望。
雍绍钦岂会不答应?
他和君长鸣对视一眼,两人双双离开。
“简简……”楚晋阳对唐简露出了极为惨败又和善的笑。
“楚牧,我不认识什么楚晋阳,我只认识楚牧,我还叫你楚牧。”唐简跪趴在靳楚牧的窗前,双手扶着没有力气抬起来的手,她握着他,放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明明该是我去死的,为什么你要替我挡了那一枪?楚牧……呜呜呜。”
“简简,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靳楚牧没有回答唐简的文化,而是以一种品尝着午后的红茶回忆着美好时光的语气,淡淡幽幽的对唐简说着。
他气若游丝。
唐简只能趴在他的嘴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