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师父在,我总是想显摆一下我有多得宠的。”向引眼中神采不无狡黠。
月明晦叹气,“唉,你……”
月明晦此时的表情是向引最为熟悉的欲言又止和隐而不发,仿佛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从前向引总以为是端方的寒央君看不惯他满嘴跑火车,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其下的含义。是月明晦拿他没办法,羞恼得想逃跑……
真人吃了一嘴狗粮,忙打断,对向引说:“好了好了,江湖如今的传言老夫也听到了,你在月阁是如鱼得水啊。”
向引收起了有点不正经的笑容,认真道:“我在月阁能过得好,全靠寒央君罩我的。”
心动、心虚,喜悦、愧疚……向引简单一句话,月明晦瞬间五味杂陈。向引越这样,他越害怕。但他又没法抗拒向引的接近。也就是说,他等于在自寻死路,且,甘之如饴。
他唯有转移走话题,“先说正事吧。”
他让向引把月维仪和槐姬从空间里放出来,安顿治疗一下。
又突然出现两个大活人,一个还浑身是血,惟知真人再一次受到了惊吓。
向引和月明晦简单地同他解释了一下来问仙堂途中遇到的一系列事。最后自然引向了他们目前的情况。
“所以,我们是在做掉了所有追捕的三大门修士后,开启传送阵逃过来的……”
惟知真人刚下去的汗珠又冒出来了,这是回门嘛?谁家好人回门时背几百条人命给娘家啊?!
“你俩是要做亡命鸳鸯嘛?!三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估计现在那几个嫡公子都已经在来问仙堂的路上了!”真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向引,“罢了,你们赶紧找地方藏去吧,今日我就当没看见你俩!”
向引说:“师父,你也震惊一下罢,一己之力废掉所有修士丹田的人可是我,不是寒央君。”
惟知真人胡子都吹了起来:“你聪明,领悟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奇怪!行了,老夫不耽搁你们时间,你们赶紧找地方躲吧!”
向引又说:“师父,可是我们来的一路上,很多学生也看到我们了。”
惟知真人气得原地直转:“你们这对小夫妻在臭显摆什么啊!”
眼看真人嗓门越来越大,月明晦出声平息道,“堂主,眼下四处躲藏反而会招致更多祸端,问仙堂和月阁都会被卷入。他们要来兴师问罪,那我们与他们见面便是。”
向引点头,“而且,有这么多无辜学生在,三门又是扯着讨伐大旗来,自是不会行不义之举,在问仙堂动手。”
两人一言一语,说得竟是有板有眼。
“……随你们去!”惟知真人长叹一口气,召来书童收治月维仪和槐姬,负手离开了,留一对臭显摆小夫妻面面相觑。
“这些礼箱怎么办?”向引问月明晦。
月明晦说:“这是你家,你不知道么?”
向引眨了眨眼,月明晦这句话,让他咂摸出了一丝迟来的欣喜。他已经到家了……
师父还活着,他也有了威力不俗的防身之术,而且,他的道侣站在他身边。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先放在我房间罢。”向引一挥手,这些礼箱俨然在空间里是七进七出了,“这一晚上过去累够呛,我们也休息一会儿好了。等天大亮后,还有硬仗要打。”
“好。”月明晦无甚意见。他也觉得有点累了。
他跟着向引一路走,穿过教习大堂,穿过学生宿舍,穿过内院花园,然后……
“这是我从小到大住的房间。”
向引推开内院一处厢房的门,回头对月明晦介绍道。
月明晦干巴巴的:“啊。我知道。”
他好歹也在问仙堂住了很久。
屋子里窗帘合着,向引拉开,清晨的熹微晨光便粉粉嫩嫩地映照在了墙上,也映照出了屋内的摆设。房间不大,也处处简朴,但家具用度的东西比修士多,所以房间拥挤得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