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借口夸张了点,但为了拖延时间,怎么胡搅蛮缠都不为过,何况穆迁都演得这么卖力了,自己怎么能拖他的后腿?
于是安寻也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同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审讯官一行人。
“殿下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若我离开了,没人照看殿下,让殿下病情越发加重,突然暴毙了怎么办?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位审讯官从业多年,什么狡猾的犯人没见过,当然看得出这两人是睁眼说瞎话,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既然敢说,也就一定敢做,若自己真的把安寻带走了,那位皇子殿下发起狠来闹出些什么事,那这个锅算谁的?
大使馆那批人还在政府大楼前没离开呢!
“我们审讯所里也有治疗者。”审讯官用商量的口气道,“安寻先生离开后,自然有其他治疗者来照看殿下您。”
“那就先把新的治疗者带过来。”穆迁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把安寻的手抱得更紧了,“等交接的事情做完了,再说提审的事。”
见对方这副泼皮无赖有恃无恐的样子,审讯官简直想吐血。
他想起最初上面下达命令时,明明白白地说了这位穆迁皇子根本没什么硬背景,大可以不用放在心上,谁知道炽红大使馆的反应会那么激烈?那些大使馆的人不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吗?怎么这次竟为个不得宠的皇子如此拼命?
早知道就不该把这人抓进来的,这哪儿是在缉拿嫌犯,分明是供了个祖宗回来!
但要他就这样离开,审讯官也是做不到的,毕竟上面的意志非常坚决,若自己把事情办砸,之后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双方正在僵持,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熟面孔走了进来。
这两人也是审讯官,不过是属于庄千语那一派的,他们见到房内情景,又看到那两名身着非审讯所制服的卫兵,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姓陈的,你这是要干什么?想私自转移犯人?”
“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是奉了王总长的命令,要将犯人移交到去总警署去。”
“王总长的命令?他得到正副所长的许可了吗?经过许秘书的审批了吗?走完流程打完报告了吗?”
“……”
“什么都没有,还敢说不是私自转移犯人?谁给你的胆子!”
两边当场争执起来,一方要带人走,一方拦着坚决不让,现场吵成一团,安寻他们两个当事人,倒是成了被晾在一边的吃瓜群众。
见危机暂时解除,安寻松了口气,他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穆迁按在怀里。
“……”
他轻轻扯了扯,居然没扯回来,于是看了穆迁一眼,用眼神示意是不是可以结束演戏了?
穆迁也回了他一个眼神不急,做戏要做全套。
“……”
好吧,不过
“这姿势有点难受。”安寻小声说,“你能不能……”
他本想说,你能不能松松手,别把我拽得那么紧,毕竟穆迁躺着自己坐着,被对方拽住手臂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得不下倾身体,几乎都要贴到穆迁身上去了。
结果话刚说了一半,那股拽着他的力倒是松开了,可肩膀突然被人揽住,对方用力一按,他就被按倒在了床上,与旁边的人躺在一起。
“这样是不是舒服些了?”
“……”
穆迁一只手还揽在安寻的肩上,另一只手敲了敲床板,煞有介事道。
“嗯,就是床板硬了点,要是你觉得硌得难受,躺到我身上来也没问题。”他笑着说,“谁让安小先生你是我的救命之医嘛,我自当舍身相报。”
安寻立刻反手狠捶了他一下,看着对方瞬间扭曲的表情,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