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顾君谦的话, 东河曦稍微一想便就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他也没觉着怎样,受益之人是自家皇帝舅舅与太子表哥, 他无所谓。
他又不在乎这些虚名,不然也不至于除却与种植相关的事情稍微关注一点之外,其余一应的事情不是交给长风哥帮他, 就是干脆后来让阿爹帮他打理。
他完全不想被更多人关注赞扬, 什么青史留名,他半点不想要,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种植。
“那这些事情就都与太子表哥说一声。”
东河曦又在顾君谦嘴角亲了下, 直起身从他腿上下来, “太子表哥可在那边院里, 今日先将这些事都一并问了,也好早些将东西送去边关。”
顾君谦也跟着起身,先帮他将衣摆与交领处整理了一下, “在,我们一并过去吧,东河大哥今日应该也在。”
东河曦惊喜道:“我哥也在?那太好了,也不知他在帮太子表哥忙些甚, 整日里都不见人影。”
两人并肩往太子所在的院落而去。
顾君谦笑道:“年底了, 太子手上许多事需要处理,东河大哥能帮着对他亦是一件好事。”
东河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兄长跟长风哥又不似他这般只想当半条小咸鱼。
好男儿志在四方。
兄长一时不能去边关,有太子表哥的事让他忙着也好。
反正他看他兄长也愿意得很。
两人说着话便就到了太子所居住的院落, 待得人进去禀报后, 两人便就一路来到太子所在的书房。
跟顾君谦说的一样,东河臻这会儿也在, 见到两人过来,忙笑着招手让东河曦过去,一边的小桌上摆着好几样他爱吃的点心热茶。
太子也从书桌边起身来到桌边坐下,“过来这边坐。”
两人也没客气,东河曦挨着自家兄长坐下,便就被他推了一碟点心到面前,还被打趣道:“今日如何舍得从小屋出来走动了?”
近些日子,除却三餐,他每每回去都得知自家弟哥儿在他那小屋忙,他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但种子的事情再如何重要,也不能整日里呆在小屋里不出来。
他提过几次,答应得倒是很好,回头又整日呆在小屋。
难得出来也是往小山头那边去,亦或是到田间地头转。
反正就是围着那些植物跟种子打转。
后来见自家弟哥儿打心里喜欢做这些事,他也就不管了。
只让他平日里注意着休息,别累着自己便算。
东河钧心里叹气,小时候只偶尔喜欢摆弄种子与植物,没成想长大了,倒是越发喜欢了。
东河曦捻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含糊反驳,“你还说我,你不也整日见不到人,我都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
太子在一边笑着打趣,“小曦这是在怪我给你兄长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将嘴里点心吞下,喝了一口顾君谦递来的茶水,东河曦才跟太子笑道:“太子表哥你也跟着我哥打趣我。”
太子三人笑出声。
又说笑一阵,东河曦才说出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所以太子表哥你看看这些药膏,枫树还有种子,具体如何安排?我是想着能早些将东西都送过去,药膏有太医院那边帮手,也用不上几日时间。”
太子听完他说的话,沉吟半晌才出声道:“祛疤药膏你可以先让人做上,枫树届时便跟着一起送过去,至于种子,我需得先写信回上京城与父皇商议一番,方才能给你答复。”
别的倒还好说,种子的事情,却并非他能做主的。
就如顾君谦说的那般,东河曦改造出的这些种子很重要,若是当真能提高粮食作物的产量,还能一代一代传下去,这便是功在千秋的事情,足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事干系重大,太子不知他父皇是如何打算的。
是先在上京城附近的府城推行,之后再慢慢全国推广。
亦或是无所谓哪里先行种植。
还有让谁去做这件事。
这些都得问过他父皇方可。
他虽是太子,父皇近几年也交给他许多事情做,但他也不能在这件事上自行下决定。
毕竟他也只是太子而已。
东河曦表示明白,“那种子的事情便就等表哥你问过皇帝舅舅再说,我就先让人将祛疤的两种药膏先行做出来。”
“嗯。”太子看着东河曦,“小曦,你算算这些东西要多少银钱,我将银钱给你。”
虽说祛疤药膏是顾老将军为着边关那些受伤退役的士兵求的,到底受益的还是天武朝的子民,曦哥儿言语里也没提半个钱字,但他作为天武朝的太子,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好意。
且不说曦哥儿还是他的表弟,作为兄长,如何也是不能叫他吃亏的。
也没道理要曦哥儿一个哥儿来白给。
且他还想将祛疤药膏的药方买下,日后做出一批祛疤的药膏,作为奖赏的一个选项给那些士兵。
他也是从战场下来的,在边关待过那么些年,退役伤兵的问题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因此早在几年前,受伤退役的士兵补贴就有增加。
他也曾听手下士兵说起过那些受伤退役的士兵归乡之后的一些遭遇,他虽有心相帮,却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