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白垂着眼动作自然亲昵的用一只胳膊将苏郁白的腰搂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扶住少年脸颊一侧,不让他继续躲闪着自己。

苏郁白咬住下唇,颤抖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成一团,像是被男人亲怕了,说什么也不让君辞白看,呼吸间还带着小小的鼻音,胸膛起起伏伏。

“唔……不给师尊看。”声音软软怯怯,张牙舞爪的小兽在饲主面前再也不敢无所顾忌的凶人,好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君辞白看着少年湿漉漉的眼睛,手指划过苏郁白淡粉的脸颊,如白玉一般美丽的纤细脖颈,这样脆弱的宠物,不用别人动手,恐怕光是凶一句就会把嗓子都哭哑了。

头顶的男人轻叹了一声,长眉微敛,放开对少年的禁锢,重新将人抱进怀里温柔的哄着。

等人哭的终于不那么厉害了才抱着苏郁白在船舱里寻了一处坐下,摸着小徒弟哭红的脸,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亲,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亲的太用力了,下次我轻一点。”

苏郁白瞪大眼睛看他,居然还有下次!

眼看着小徒弟的眼神越来越委屈,喜欢的人在身边不准亲不准碰当然是不可能的,君辞白琉璃色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两人之间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即便一开始哭的着实厉害,后来少年也没有多抗拒,还是很亲近的依赖自己。虽说其中也有君辞拉了仇恨的功劳,但真就一点也不喜欢吗?

全然是自己的强迫,是对力量的畏惧和没有开窍?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哪怕是将自己伪装成圣人的君辞白也有些不淡定了,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苏郁白,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一点回应,一点情意。

苏郁白抓紧手指下的布料,眼边红了一圈,他不用说话光是站在那就可以让一群男人心疼他可怜他,更何况是这样可怜巴巴的模样。

外面不就有一群这样的男人吗?

君辞白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房门,眼神晦暗不明。

苏郁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凭良心说君辞白对自己绝对够好了,修真界动辄责骂责罚的师徒比比皆是,就算是好一点的也没有人像男人这样没有底线宠爱的。

从小到大,君辞白甚至从来没有对小徒弟说过一句重话,哪怕成年前不像现在这么亲密,也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在四季都被风雪覆盖的太苍山硬生生用灵石为苏郁白砸出了一座被绿意包围的阁楼,将苏郁白放在了温暖的春天。

少年眼中晕染着水光,好像还在哭,他委屈的小声道:“我不知道……”

君辞白淡色的瞳孔里全是小徒弟要哭不哭的身影,他弯腰抵着苏郁白的额头,摸了摸少年的后脖颈,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明明是你在掌握我的生死……为什么还要哭的这么可怜呢?”

苏郁白眼睛红红的,有些不解男人说的话。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和渺小的自己相比,君辞白就是一座高山,是天地间最厉害的那一个。

天机阁的上一任掌门在陨落前曾经说过,修真界一万年也再出不了一个像君辞白这样惊才艳艳的人了。

楼霁雪固然身负气运,一点儿也不平凡,但他贵在有怜悯之心,有救世爱人之德,若单论能力,绝对比不上君辞白。

君辞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喉结滚动,居然轻笑了一下,自嘲道:“有的……你若喜欢我,我便身在人间。你若不喜欢,那我比下了地狱还要难受。”

“……”

苏郁白眼皮微抬,目光在君辞白完美的眉目轮廓间划过,就是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缄默半晌,君辞轻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换了人。

君辞按住怀里被吓到想要逃跑的小徒弟,下颌骨收紧,深色的眼眸一弯,扼住苏郁白得腰笑容危险。

他低头点了点苏郁白微红的唇瓣,用气音问,“小东西,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吗?可是我好喜欢你怎么啊……和你说了这么多遍也不给点回应……让我宠爱你,又不承认喜欢我。”

君辞哼笑:“没有你这样的,苏郁白。总得给我一点,我想要的东西吧?哦……”他拉长了语调,目光划过苏郁白湿红的眼尾。“我自己动手拿的不算。”

少年睫毛颤抖的更厉害了,被男人炽热的视线看到全身发烫,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