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和齐方岑相继跪在了地上,“臣(妾身)接旨。”
明福打开圣旨,扬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着平阳王世子齐方岑为江南巡抚,巡视江南, 钦此。”
齐方岑出声说道:“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齐方岑行完礼,明福将圣旨递了过去,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道:“世子,这是皇上的密诏。”
齐方岑将圣旨与密诏一同接了过来,在下人的搀扶下,重新坐回轮椅,道:“劳烦公公跑一趟。”
柳如走上前,往明福怀里塞了几张银票,“公公辛苦。”
“这都是奴才该做的。”明福并未推脱,而是将银票塞进了袖子里,道:“奴才还得回宫复命,就先告退了。”
“我送公公出去。”
“世子留步,奴才告退。”
见明福远去,柳如上前推着齐方岑进了前厅,忍不住担忧道:“岑儿腿脚不便,皇上何故突然有这样的任命?”
“不知。”齐方岑将那封密诏打开,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道:“母妃,皇上有旨让我明日便出发前往江南,您让人帮我收拾收拾。”
柳如好奇地问道:“密诏中写了什么?”
“母妃,皇上密令,此事除了儿子,旁人不能知晓。”齐方岑将密诏收了起来,笑着安慰道:“母妃不必担忧,儿子定平安归来。说不准还能将华然找回来。”
提到伊华然,柳如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她自认待他如亲生女儿一般,从不曾有所亏待,不曾想他竟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两年,杳无音信。柳如即便再喜欢他,也难免为齐方岑不平。
“既然她无心,岑儿也放下吧。”
听柳如的语气中颇有怨念,齐方岑急忙为其辩解,道:“当初是儿子的错,才让华然负气出走,母妃不要怪她。”
“你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那你到底错在何处?”
每次说到此处,齐方岑都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可每次又不说明,让柳如总以为是齐方岑在袒护伊华然,故意这般说。
“之前我以为心里还有伊清歌,让华然误会自己是替身。”
想到之前伊清歌大闹王府时的信誓旦旦,柳如很快就信了,怒道:“岑儿,母妃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事?”
齐方岑苦笑着说道:“母妃,自华然离开后,我才知晓自己的心意,只是后悔已然不及。”
“那个伊清歌不仅贪慕虚荣,还心思歹毒,为了利益连孪生姐姐都下得去手,你怎么就……”柳如看着齐方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可纵然他再不好,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道:“都是那个祸害。岑儿,你还留着她做甚?难不成你还对她……”
齐方岑连忙否认,道:“母妃,在她对华然下手后,我对她便没了情意,否则也不会那般对她。”
想到之前齐方岑也曾信誓旦旦地说对伊清歌再无感情,柳如便对她的话将信将疑,道:“岑儿,你与母妃说实话,可是心里还有伊清歌?”
“母妃,我现在心里只有华然。”
柳如有些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试探道:“方才明福怕不是偶然提起,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还是今早将她处置了好。”
“母妃所言极是。”齐方岑见柳如对伊华然的不满消失,不由长出一口气,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将伊华然找回来的,不想一家人不和睦,“母妃放心,今日我便送她上路。”
柳如闻言长出一口气,道:“去吧。若是日后华然回来,换个身份便是,索性伊家也从未将她视作家人。”
齐方岑将两份诏书收好,便被内侍推着回了芙蓉园。
于海见他回来,急忙上前,接替了内侍,道:“主子,奴才已经准备好了。”
“既如此,那就走吧。”
于海应声,推着齐方岑走向西厢房,守在门口的丫鬟见他过来,行礼道:“奴婢参见世子。”
“把门打开。”
丫鬟领命,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于海见状推着齐方岑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