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瘫在床上的伊清歌转头看向门口,如今她能动的也就只有头,帘子被掀开,齐方岑被推了进来。
伊清歌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人,心中一阵阵发寒,她永远也忘不了,是他命人给她喂了哑药,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也是他命人敲断了她的双腿,让她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齐方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的怒火更甚,明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你怕我?”
伊华然也对他流露过害怕的眼神,就好似一只怕生的小兔子。而面前这个女人流露出的却是畏惧,而在这畏惧之后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这般相像的眼睛,为何一双那般清澈干净,一双这般肮脏污浊?
伊清歌急忙转开视线,却被齐方岑捏住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你怎能有一双和她如此相似的眼睛,你不配!”
齐方岑轻轻抚上她的眼睛,随后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就好似下一秒便要将她的眼睛抠出来一样。
疼痛与恐惧让伊清歌哭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张开嘴巴,想要求救,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恶魔,这个男人是恶魔!
眼泪打湿了手指,她闭上眼睛哭泣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像他。齐方岑停下动作,收回了手,道:“你想我放过你?”
伊清歌努力点头,睁开眼睛看向齐方岑,眼中多了几分希冀。
她睁开眼睛的刹那,便告诉齐方岑,她不是。想到若不是她的算计,伊华然不会那么轻易逃脱,齐方岑消退的怒火再次升腾。
“她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在你昏迷不醒时,在佛堂接连跪了好几日,只求你能平安醒来,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处处与她为难,时时算计与她,甚至和齐方浩联手谋害她,不仅要置她于死地,还要毁了她的名节。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竟有一副如此恶毒的心肠。”
之前……对,之前他是她的未婚夫,伊华然只是她的替代品,还是个……男人!没错,伊华然是男人啊!只要齐方岑知道了事实真相,凭借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一定会转而爱她的。
伊清歌努力地张嘴,想要告诉齐方岑这个事实,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她被他喂了哑药,再也说不出话来。还有她的手,被齐方浩那头肥猪弄断了,至今没有接骨,压根无法动弹,也写不了字。
那她又该如何告诉他呢?她必须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她努力抬起骨折的左手,钻心的疼痛让她眼泪横流,用眼神哀求齐方岑帮她接骨,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她想告诉他,那个伊华然是男人,还是个穿越者,他不会写诗,没有才华,那些诗都是剽窃的……
“手怎么断了?应该很疼吧。”齐方岑说话时声音很轻柔,就好似在和情人低语,可下一秒他便用力捏住骨头断裂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放心,我来帮你接好。”
痛,剧痛!伊清歌痛得无声地呐喊,痛得五官都变了形。在她眼中,齐方岑那张英俊的脸慢慢变成择人而噬的猛兽,正残忍地盯着她,准备一点一点将她撕成碎片。
看着她痛昏过去,齐方岑嫌恶地松了手。于海见状急忙呈上帕子,仿佛伊清歌是什么肮脏的物件。
齐方岑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到地上,道:“在世子妃被找回之前,不要让她死了。”
“主子放心,奴才心里有数。”
御书房,齐靠坐在软塌上,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齐方宇,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齐方宇身子一僵,出声说道:“父皇,七皇弟的死与儿臣无关,是有人刻意陷害,还请父皇明查。”
齐咳了一声,旁边侍候的明福急忙上前,将桌上的茶盏端了起来,道:“皇上,您喝口茶压一压。”
齐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许多,道:“那风华楼是怎么回事?”
“风华楼确实是儿臣的产业。”既然齐问起,那便说明这件事瞒不住了,齐方宇便只能认了下来,道:“但七皇弟的死确实与儿臣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我儿可是死在风华楼,你暗中经营的产业,与你无关,那与谁有关?”一名身穿宫装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个小太监。
小太监脸色惨白,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奴才实在拦不住,还请皇上恕罪。”
齐抬了抬眼皮,道:“退下吧。”
“谢皇上开恩,奴才告退。”小太监如临大赦,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那女子走到齐身边,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皇上,浩儿死得惨啊,还请皇上为浩儿做主!”
齐冷淡地看向女子,虽已近中年,却皮肤白皙,身材丰腴,在胭脂水粉和锦衣华服的包裹下,倒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妇,尤其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只可惜是个没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