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儿转头见是宋尔,忙放下手上的镰刀冲他招了招手,“你怎么过来了?”
“有点事儿跟你说,”宋尔扬声道。
陈月儿扯下脖子上挂的毛巾,揩了把额上的汗,“等我会儿,这垄马上就割完了。”
“好。”
这会儿太阳已经有些刺人了,宋尔环视一圈,先带着江柏找了个避阴的地方,没多大会儿,就见陈月儿拎着镰刀过来了,许是为了方便,往常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都笼进了帽子里,手脚袖筒也扎的紧紧的,瞧着便觉利落,等到宋尔面前了,也没说话,直是咣咣喝了两大口水才呼出口气道:“还没恭喜我们大文学家呢,本来想着等忙过这两天就去找你瞻仰大作呢,谁知道你就先来了。”
“可别埋汰我了,”宋尔面皮薄,更别说被这样当面打趣,他耳朵往后一背,两颊跟着涮出了点儿红,“就是写了篇文章,算不了什么的。”
“那我也得看看,”陈月儿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模样,笑意盈盈的道:“等回头你可得再送我本书,扉页就写某年某月谁谁赠与,等你出名了、我有孩子了,还能拿着这书跟他们嘚瑟嘚瑟,就说她妈妈的朋友是很厉害的作家。”
宋尔听陈月儿描述的这个场面,唇边不觉也挂上了笑,“那我努力点,争取不让你掉面儿。”
“行,那我可等着那一天了,”陈月儿伸出拳头。
宋尔笑着同她碰了下拳。
等这阵玩笑话过,陈月儿才道:“怎么现在过来了,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吗?”
“算不上,”宋尔也不知道陈月儿愿不愿意有人同她一起工作,因此只是试探性的先问了句,“要是有人跟你一起教村里的小孩子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他想着要是陈月儿不愿意,那就拒了村长那边,毕竟钱财、公分、吃食这些,自己都不缺,没必要因为一个工作失了朋友,要是对方觉得行,那他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