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房间内，殷安缓缓关上了门，然后摘下面具。

竹注视着殷安，行了一礼，“施主，又见面了。”

“啧啧啧，堂堂安定寺的佛子，原来喜欢来这种地方吗？”殷安故意调笑道：“难不成是常客？平时喜欢找什么样的？”

“施主莫要妄言。”竹神情平静，“倒是在下不止，原来教主喜爱”

话音未落，殷安笑容消失，突然掐住了竹的脸，指尖用力地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指印。

“臭秃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本教主一定要了你的命。”

明明是颇为狠戾的话语，殷安的神情也绝非是在开玩笑。可竹看着面色冷淡的殷安，唇畔却是突然浮现一缕极淡的笑意。

“在下并未觉得不妥，施主......舞姿曼妙，实属上乘。”

“哼，那还用你说。”殷安自得地哼笑，掐在竹脸上的手也缓缓松了开去。

“所以臭秃驴你给我下了追踪香，是为了给你们那个方丈报仇的？”

竹摇头，“非也，在下只是好奇，施主为何要杀他。”

殷安盘腿坐到了桌案旁边，自顾自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搭理了竹的问题。

“我说他是朝廷的探子，目的就是搅得武林腥风血雨，你信不信？”

原以为对方肯定会来否定他的话，却不想，竹不过是顿了几秒，便道：“在下信。”

“你不相信也”殷安一愣，“你说什么？”

竹又一次道：“在下相信施主的话。”

他将白日里方丈让他处理的魔教中人的名单给了殷安看。

殷安细细扫过，不禁嗤笑起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算你有脑子，不然本教主就真的要看不起你了。”

听着殷安这话，竹盘着佛珠的手微动，“那施主如今是看得起在下吗？”

殷安笑容一僵，不禁翻了个白眼，“想多了，本教主怎么可能看得起一个整天追在后面的癞皮狗，还是秃的那种。”

“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秃驴干嘛老说要渡我，天底下有杀孽的人那么多，你随便去找个杀孽没我重的渡，岂不是美哉。”

竹摇头，“施主你是不一样的。”

殷安轻笑，“哪里不一样？你该不会是想说，本教主特别好看一点吧。”

竹的视线从殷安的身后扫过，惊异地发现那代表杀孽的黑气居然消退了一些。

可分明，对方近日才杀戮了十数个人。

这就只能说明，天是认同对方的行为的，对方的行为完全顺应天意。

竹自小便能看见别人的气运与杀孽，却从未层见过殷安这般大气运与极端杀孽结合在一起的人。

等到近距离接触后，又发现对方与他想象的都不一样。

是一缕清风，去留无踪，谁都把握不住。

“喂，秃驴你想什么呢，没听见本教主在问你话吗？”殷安不满地拍了竹一下。

竹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想必施主也知道自己有何处特殊。”

[听他这意思，该不会是对我的身份有怀疑吧？]殷安挑眉，[果然雾千寥的碎片也没一个省油的灯。]

系统自觉表现得机会又到了，立刻气势汹汹地再次一头扎进世界规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