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挥散冷雾，视野终于清晰起来，寒池中的场景映入眼帘。

秋星渊褪去了层层叠叠的衣物，此刻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泡在池中，白色里衣被池水打湿贴在身上，几乎透明，能够清晰看到流畅的身体线条。

纤长的睫羽垂落，蓝紫色的眼眸半阖上。发冠早已摔落，长长雪发在池水中蜿蜒飘动，那张矜贵清冷若仙的面容上满是痛苦，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微薄的唇瓣上面遍布撕裂的咬痕，有鲜血在缓渗出。明明是寒冷到了极点的环境，周身却仍旧有燥热的气息涌出。

似是忍耐不住，秋星渊闷哼出声，清冷的声线沙哑断断续续，饱含情/欲之意，眸色朦胧失神。

凄惨，却又有别样惊心动魄的美感。

殷安抬眸，看到了一颗珠子漂浮在半空中，有白色的光一点点流淌，连成了一条线，一直到注入秋星渊的体内。

“小安......”秋星渊喘了口气，眼睫颤抖，“运转灵力。”

“是！”

殷安立刻在池边坐下，闭眼开始运转灵力。

无形的灵力一点点从体内溢出，然后在主人的驱使下缓缓触碰上寒池内的秋星渊。

不同人的灵力除非是修同源，不然是无法相融的，甚至还容易排斥造成伤害。可很奇怪，殷安的灵力在触上秋星渊的那一刻，被十分轻易地容纳了进去，然后与之交缠。

“唔......”秋星渊呼吸粗重，夹杂着隐忍的痛楚。

但随着殷安的灵力被吸收，他原本痛苦的神情也逐渐缓解，

那微弱的灵力要比极寒的池水更有效，一点一点游走在经脉间，将灼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情/欲都尽数卷走。最后丝丝缕缕渗入丹田处的龙珠，将上面因为强行捱过发/情/期而出现的裂缝填补，不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安抚龙族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

待到最剧烈的疼痛过去，秋星渊睁开眼睛，喘着气，摸向自己隐隐浮现冰蓝紫色鳞片的眼角，神色有些复杂。

作为这世间的最后一条龙，他有着前面所有龙的传承记忆。

他们龙族曾经是神明偏爱的宠物，神明的神力是安抚躁动龙族最好的事物。若是有龙不愿意同人交/配去度过发/情/期，神明便会用神力代替，帮助龙度过那段煎熬的日子。

可后来爆发了诸神之战，神明接连陨落，龙族也跟着消亡，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条尚未破壳的雪龙幸存。

成年后的秋星渊不愿与人行那事，又没有神明安抚，便只能自己年复一年独自煎熬。许多年过去，如今他就连龙珠都出现了问题，发/情/期更是变得紊乱，时常就会突然爆发，并且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

本以为或许就要这样消亡了，却没想到在一年前意外遇到了殷安。

那时候是宗门的招生大会，刚好轮到殷安施展灵力测试天赋。秋星渊刚刚强行忍过一阵发/情/期，浑身都在疼痛，结果在感受到对方灵力的那一刻，痛苦立刻消退大半。

于是就有了后面仙君破例收徒的一幕。

可是到底为什么，殷安的灵力能够缓解他的痛苦？就连玺月竹作为交易给他的，据说天然就有着压抑情/欲的天材地宝净珠都不及殷安灵力百分之一的效用。

秋星渊曾经也想过，难道殷安是哪位神明的转世，所以灵力才有这样的功效。

但这猜测根本立不住脚。

神界一共三百位神明，每当神明陨落，天道都会于葬神崖上面刻下一道痕迹。如今，葬神崖上三百道痕迹一道不少。陨落即彻底消散，神界坍塌，世间早已无神明。

再想也想不明白，疼痛已经过去，秋星渊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任何龙身的痕迹，这才从寒池中站起身。

殷安仍旧乖巧闭着眼睛，秋星渊刚想开口让人可以不用运转灵力了，但视线刚落到对方脸上就愣住了。

怎么......突然变好看了这么多？

殷安从招生大会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是盖着厚厚的脂粉，就连秋星渊都没见过他真正的脸。

这会儿乍一见到，秋星渊与玺月竹冒出了一样的想法：自己生成这样，怎的还那般贪图美貌，看自己的脸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