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燕帝笑着在早朝上问,“我苦思冥想数日,唯独这统领赈灾事物总务的人迟迟选不出来,诸位爱卿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群臣互相对视了一眼。
赈灾事关重大,他们手下的人资历不够,除非他们自己去。但现在的江南上上下下都是燕帝的人,去了也是当傀儡的命,并且这个傀儡做好了没有奖,做差了可是要背锅的。
但又不能不说,万一燕帝是找借口想撸人呢?
他们彼此给对方眼色你去?你去!快点出来啊,陛下要生气杀人了!滚蛋,你怎么不去?
燕帝笑着看着,默默等待。
“儿臣愿往!”贺亭北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燕帝看着贺亭北的双眼笑意淡了一瞬,便满口赞赏,“好!不愧是朕的儿子!那就交给你了!”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朕可不会徇私。”燕帝笑骂到。
“儿臣遵命。”贺亭北抬头笑道,面对燕帝的重任丝毫不紧张,仿佛胸有成竹,风度翩然。
不少人眼神微动。
贺亭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谦逊的笑意不变。既然已经暴露了,注定不得善终,那就明目张胆地争!
三月中旬。
贺亭北还没到江南,就传来江南发生叛乱的消息。
听说燕帝气得将最爱的镇纸都砸了,连下三道诏令给贺亭北,命他沿途可调动各地军队,可就近征集粮草,叛军首领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也不知道是在气叛军,还是在气贺亭北。
贺雁南提笔继续抄诗,“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启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情郎。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春风吹动他手边摆着的密信“北破堤。”
贺亭北派人掘了河堤。
为了获得兵权,死了无数百姓,不愧是能走到最后的“主角”。
天下人何苦,皆是炮灰。
四月。
江南捷报传来。
北疆捷报传来。
一封接一封,似乎在比谁立的功劳大。
人心浮动,暗流涌动。
贺雁南仍在抄诗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巢。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鬓枕上起犹作。此缘此乐真无比,独步风流第一科。”
待墨干后贺雁南蹙起眉,将这张纸放在一旁。
他重新拿过一张纸,重新抄下一行诗,“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待墨干后,将其放入木盒中。
先前那张纸被他扔在铜盆里,待到晚上和其他废纸一起焚烧。
风吹过,那张纸从盆中飞到地上。
白衣听从贺雁南命令前来取书时,捡起看了一眼,双颊腾地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