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子监带队的人,自然是辜鸿文。
为了这次会试,辜鸿文带走了国子监内三个五经博士,还把国子监里的大夫也叫了过来。
万事俱备,只等会试鸣炮。
而那些没有入官学的考生,便根据省府籍贯集合,由京城点卯官亲自清点人数。
虽然会试是在春天开始,也有一个‘春闱’的名号。
可二月份的天气,并没有那么春暖花开,贡院的外墙与枯木,还挂着一些霜花和冰锥子。
周自言还是裹紧他的厚棉袍,带着毛毡小帽。
就算如此准备了,寒风一扑面,还是冻得鼻子通红。
不过相比较其他神态紧张的监生,周自言的状态已经能算放松了。
其他监生哪怕这么冷,也仍要伸出手来,翻看手里书卷,争取靠前再温习一遍。
而周自言准备了两身棉衣,带了一些吃食,绑好头发来到贡院,他手里甚至没拿任何一卷书。
旁人正着急忙慌地进行最后的温习,周自言却站在原地,背着手把整个贡院看了一遍。
除了要参加会试的监生,一些想凑热闹的监生也特意请了假,跟着队伍来到贡院。
其中便有顾司文这个小子。
他围在周自言身边,叽叽喳喳。
“表兄,你不紧张吗?”
“表兄你在看什么啊,你快看看书啊!”
“表兄,表兄,你别玩了,马上就要进院了!”
顾司文急啊,就算表兄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这么淡定自若吧?
表兄不是第一次参加会试嘛,怎么好像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一样,也太稳健了一些!
“没事,心态好。”周自言揉揉顾司文的脑袋,但依然我行我素。
会试的考前准备与乡试没有什么不同。
会试也考三轮,二月初九第一场,十二日和十五日考剩下的两场。
考试内容也还是四书五经,经史文法,不过在难度上会有大幅度提升。
至于会试的工作班子,还是由主考、同考、提调、监试、供给等组成。
相比乡试之前的科举,会试区分的更加细致一些。
所以除此以外,还有收掌试卷、弥封、誊录、对读、受卷及巡绰监门、搜检怀挟官等具体职位的区分。
可以说是一人一职,一人一责。
在哪个地方除了差错,那么就是这个岗位的大人承担后果。
周自言摸摸下巴,难道这就是三十岁男人的心态吗?
他现在确实不太紧张,他觉得只要尽人事,剩下的听天命即可。
顾司文不参加会试,所以他还有闲情道:“听说张伯伯已经在贡院住了半个多月了,张伯伯那么爱喝酒,现在半个多月不喝酒,估计已经憋死了。”
提到‘张伯伯’,周自言也笑着叹气,“你当他傻么?肯定带着一小壶酒呢,每天抿一口,熬过会试就好了。”
正所谓‘入仕须科考,内阁出翰林’,这位‘张伯伯’便是本次会试的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