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顾司文捏的松散小土块直接在周自言额头炸开。
周自言抿唇,一股土腥味,“……噗。”
往外一吐,好像还有一点砂砾混在里面。
顾司文捂着头惊恐,“表兄,你没事吧!”
“……”
待顾司文看到周自言身后挡着的那人是谁后,他身体僵硬,直接双膝跪地,拱手认罪,“陛……陛陛陛陛下……”
要了老命了,他只是和文昭闹着玩,怎么就飞到陛下头上了!
幸好表兄替陛下挡了一下,不然他现在可能已经脑袋分家了。
“……陛下。”顾司文跪下,文昭也跟着跪下。
他年年都随着家人进宫赴宴,没有人比他更认识这位老者是谁。
爹诶,娘啊!他们这次真是要完蛋了。
周自言扫掉自己脸上的土渣,回头询问敬宣帝,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可那双眼睛还是穿过这几年的分别时光,“……陛下,安否?”
这么多年不见,陛下龙体可还安康?
这么多年不见,陛下心中志向,可还坚持吗?
这么多年不见,陛下……还安否?
“……安,甚安。”敬宣帝紧紧握住周自言的肩膀,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狠狠拍了三下。
安,都安。
这些年,他一刻都未放弃他们的志愿。
这些年,他追随长生之道,就是想再多活两年,开一个太平盛世。
这些年……
幸好,他们又再见了。
“陛下……陛下没事吧?”
后面的人急忙追来,要是陛下今天出点岔子,他们回头就能被谏官们用笔杆子戳死。
郑祭酒没顾上周自言,他一来便围在陛下左侧,一步迈过去,恰好挡住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陛下,龙体要紧,咱们先去歇息歇息,这几个皮猴子,下官会看着处理的。”
敬宣帝斜着看了郑祭酒一眼,“老郑,你确实勤快,这会儿还不忘护着你这几个监生。”
“……这,下官毕竟是这国子监的祭酒。”郑祭酒苦笑。
就算国子监的监生捅了天娄子,只要他还是国子监祭酒,就得替他们顶住那片天。
这是他的职责。
“郑祭酒……”顾司文听着郑祭酒的话无比后悔,他怎么就在今天犯了浑,非要闹文昭呢!
文昭一直一声不吭,突然道:“此事是学生与顾兄太顽劣所致,学生与顾兄甘愿受罚。”
顾司文受罚定是跑不了,但如果加上一个他,说不定能分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