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挺好看的。”周自言放下手里的点心,“来来,夫子还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啊!”钟窍一乖乖跟上。
周自言坐下,让钟窍一也坐下,“我知你是钟知县的外孙,但咱们需要提前约法三章。”
“为什么!”钟窍一不满,“你怎么还在针对我?不是已经愿意接受我了吗?”
“接受是一回事,但是怎么相处又是另一回事,你莫忘了,你的身份,在这个小院子里,算是最尊贵的。”周自言实话实说,“如果不提前和你说好,万一谁惹到你,你又开始以势压人怎么办?”
“我这个人教学,最不喜欢那种刺头学生。”周自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要是能接受,就继续听,要是觉得我在侮辱你,那你就脱掉衣服,自行离开吧。”
“……”钟窍一想了一下,都走到现在了,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行,我答应你了!”
“也没什么,第一条,一旦踏入我家小院,就立刻忘记你之前的各种身份。在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学生。”周自言竖起一根手指,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条,平时要严格遵守君子礼节,不傲不狂不怒,要是与你的同窗们有了矛盾,可以来找我,我会秉公处理。”
“这第三条,那便是一定要听我的话,我自不会让你去做违法乱纪,或者刻意欺辱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除此之外,我说的话,你要听。”
钟窍一抠手,“那你又让我去干活怎么办?”
“那你做不做?”周自言挑眉。
钟窍一憋屈,“……做!”
“挺好。”周自言像摸宋豆丁一样,摸摸钟窍一的脑袋。
结果换来钟窍一一个巨大的白眼。
得,这还是个不太听话的小狼崽子。
和宋豆丁小狗一样的品性,确实不一样。
钟窍一正式成为周自言的学生,最高兴的莫过于钟知县。
这些天钟窍一的行为,钟知县都看在眼里。
钟知县也没想到,那般不听训诫的钟窍一,居然能在周家擦桌子扫地,而且一干就是半个多月!
若论教养,这位周秀才,确实比他们这个老家伙要强。
钟知县在第二天,就通过钟窍一的手,为周自言送来了束等一应笔墨纸砚的钱。
周自言看着鼓囊囊的钱袋子,回房拿出一开始,钟知县留给他的银子,全都扔给钟窍一,“钟窍一,你看看,这些都是钟知县送来的银子,你觉得他待你如何?”
“……”钟窍一闷不吭声,只默默握紧手里的银子。
当天回家,亲自在饭桌上,为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布菜。
惊得两位老人家筷子险些握不住。
“窍一,你这是怎么了?”钟知县的夫人摸上钟窍一的额头,“没发热啊,怎么好端端……”
钟窍一来他们家已经有些年岁,可从来都是孤孤零零一个小孩,不让长辈亲近。
怎么今天突然亲近起他们来了?
“夫子说……哎呀算了,你们不吃拉倒!”钟窍一本就是第一次这么做,怪难为情的,结果外祖父外祖母还像见鬼一样对待他,他更不愿意了。
“周秀才?”钟知县捻须一想,顿时明白。
钟窍一定是听了周自言的话,来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钟知县立马拾起筷子,把钟窍一放到他碗中的酥肉吃掉,“好好好!”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在夸厨师的手艺,还是在夸钟窍一的孝心。
钟窍一看着钟知县高兴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唇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