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青年抿了抿唇,冷冽的声音低而坚定:

“是我不想让他知道。”

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宴老先生摇了摇头,

“就算他知道了,他会心疼你吗?”

“说不定在人家心里,你就是打扰人家生活的恶人。”

“毕竟人家有了老婆孩子,哪里还想和你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宴寒掀了掀眼皮:“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道我对他好。”

宴老先生夹起雪茄来,旁边的秘书连忙弯腰给他点上。

“我会好好考虑你和他结婚的事,但是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们俩不要闹出任何让民众看笑话的丑闻来。”

“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秘书闻声,连忙捧着文件递给宴寒。

“这是明年拟颁布的红头文件,还是之前跟你提的那么点事儿。”

“你要和老岑结合,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记住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宴寒下颚线紧绷起来,但还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带着文件离开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古朴红木书桌后面,宴老先生手里夹着雪茄,重重地“哼”了一声。

年轻的秘书弯下腰来,很是感慨:

“少爷对那个小孩还真是用情极深。”

“三年前,鞭打少爷的建议和执行者都是岑先生。”

“像少爷这种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也会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低下头来,真是难得。”

宴老先生沟壑纵横的脸上波澜不清,缭绕的烟雾从口中吐出,又在肃穆的空间中盘旋。

“那种漂亮的小男孩,留在身边当个工具也就算了。”

“可是他太上心了。”

“一旦动了情,那就是要在上面栽大跟头的。”

“那个小孩不是要跑吗?让别墅那边的人帮帮他,帮着他跑。”

“看看自己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知不知道难堪,还会不会这么拼命……”

-

从庄园出来之后,一直在整个回家的路上,宴寒都沉着一张脸,眼底酝酿着凛冽风暴。

姓岑的那个老东西,他早就打算对对方下手了。

可是刚刚的话,无疑是父亲在敲打自己。

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宴寒冷着一张俊脸,周身的气压极低,低的开车的司机都一个劲的缩着脑袋。

可是汽车开进别墅地下车库的一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少爷那张蕴含着风暴的冷脸还有紧绷的唇角,就这样一点一点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