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又摇了摇头。

萧忆慈眼底满是不解,“可是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怀孕呢?”

靠在柱子上的人脑袋越垂越低,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只能将头垂低一点,再垂低一点。

这样就看不到别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了。

萧忆慈在走廊里转了两圈,又绕过来问了那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谁的?宴寒的?”

那个小小的身影没有动。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萧忆慈一张秀气的脸都憋红了,“草!”

“那你怎么办?”

“你现在还上着学?自己都顾不上怎么能再顾一个孩子?”

“总不能大着肚子上课吧?”

“打了算了!”

谢清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眉目间染上忧色:

“那要不要,我试着联系联系那个人?”

靠在柱子上的小小少年缓缓摇了摇脑袋,抿在一起的嘴巴张开,“不要。”

他看向脚下的光斑,恍惚间又从光斑中看到另一个人的脸。

那张脸清贵俊美,怀抱宽广而温暖。

只是一转眼,那个人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

仿佛那晚的耳鬓厮磨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

一切就都碎了。

过了好久好久,姜洛洛才偏开视线。

“回去吧。”

-

帝都的树木几经葱笼,又几次染上秋意的黄,最后在冬日的漫天飞雪中,银装素裹地等待着下一个初春的到来。

时光悄然。

一眨眼就是三年。

三年后的十一月,宴家庄园的小型停机场上,静静停着一架刚刚降落不久的飞机。

会客厅里人声鼎沸,无数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正热切而殷勤的恭喜宴家少爷的归来。

宴父宴母笑着和人寒暄,又暗暗对着管家使眼色,让他赶紧把少爷叫出来。

而宴会的主人公,如今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衣摆被拉上去,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