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送这傻小子最后一程。
在元策的掩护下,一行人离开。
血从背后滴落,渐在沙尘里染成深红一滴,背上的人悄声无息。
红微背着白夙往前走,周遭厮杀声不断,他却充耳不闻,鼻尖溢满了血腥味。
那是白夙身上传来的。
他几乎是个血人,背上身上还有点咯人,是插在他身上的箭矢咯到了他。
红微舔了舔干涩的唇,嘴角不知何时破了点皮,他尝到一点血腥味,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像往常一样,他打趣着白夙。
“喂,白衣服,你还挺重,走得我累死了。”
无人回话,他便自言自语道,“早就给你说,换身衣裳了。”
现在,白色都变红色了。
他咬破了嘴角,浓烈的血自嘴角流下一点,倏地,鲜血淋漓,神情平静地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在战火之间。
他想到那日大雪纷飞,他对白夙说换身衣服。
白夙嫌弃地反问像你一般穿红吗?
怎么也没想到,他此生唯一一次穿红就是现在。
“喂,白衣服,其实你不重,白衣也挺好的。”
是你身上的箭矢重,是红不好看。
可惜,白衣脏了,没关系,他会让那些人下去对你磕着头跪地求饶,弄脏了衣服,就该以命赔罪。
……
这一场战役,两方损失惨重。
魏元臻失去了两个心腹,帝也没好到哪去,动用了一切兵力压了所有也只让对面损失了两人。
可认真说到底,又算是他赢了。
辛夷的药起了作用,魏元臻失了神志,清醒的时候都在发狂,理智全无地残杀人,连谢星沉靠近都差点被误伤。
发狂结束后,他会陷入昏迷的状态一直醒不来,身体状况愈加下降。
军医束手无策,对他的状况没有解法,只能用汤药稳定住他的身体状况。
魏元臻被看守在一处隐秘的军营,为防止军心大乱,消息已经封锁,谢星沉再次上任代替了魏元臻。
他跟在魏元臻身边学了很多,有他的狠厉果决,也有独特的行事方法。
如此三日下去,这边逐渐稳定下来,这三日他同样没有放弃去看魏元臻,试图让他恢复理智,无一例外全失败了。
谢星沉疲惫地走出来营帐,抬眸看到了靠着树望着远方的红微。
他走到红微身侧停下,红微似有所感地回头,见他出来了直起身子,问道,“殿下还是没有意识吗?”
谢星沉摇了摇头,“军医也找不到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能找到辛夷了。”
提起辛夷,红微面色一沉,想到就是他的背叛害了白夙两人,杀意顿起,“待拿到解药,我亲自提着他的头给白夙和居宁当下酒菜!”
谢星沉道,“辛夷应当是帝的人,如今两军都有伤在身不是最好的来战时机。”
而魏元臻的状况又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