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臻终于开口,神色阴郁,眼角有些微红,“怎么办?你让我的母后活过来我就原谅你,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元臻...”

“别叫我!”魏元臻胸膛起伏,声音低哑,“陛下,父皇,我还以为您会一辈子维持这个假象,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假象,到了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都已经到了现在!”

最后一句,他近乎是狰狞着喊出来!

在他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的时候,他来表达他的悔悟?!

魏元臻感到好笑,嘴角却怎么都笑出来,表情扭曲难看,癫狂到了极点。

“因为朕要死了!”

皇帝捂住胸口咳嗽,看着癫狂的魏元臻,眼角干涩,“元臻,朕不想死后,你还背负着这些,你是我的孩子。”

“是我对不起你...咳咳...咳咳咳!”

皇帝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死气,躺在龙榻上连呼吸都顺不过来。

魏元臻双目赤红,很想上去就这么杀了这个男人,结束了他的性命,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殿内只剩下急促的咳嗽声,咳上一声就像喘不上来气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断在这。

不知多久过去, 靴履碰撞的声音传来。

“元臻!”

皇帝呼吸急促地喊了一声,望着那道往外走的身影,声线沙哑,“你永远是朕的太子。”

魏元臻脚步稍顿,随即抬步走了出去。

外殿守了一群人,见他出来都急急看向李顺承。

“李公公既然人已经出来了,是不是该宣旨了?”

李顺承展开圣旨在诸皇子期盼的眼神中读着早已预料到结果的圣旨。

“朕自来勤勉当政,如今病魔缠身,故国不可一日无君,特召太子行储君之责,掌监国之任,三日后举行祭祀大典,祈神佑我北魏国运,永世昌盛。”

圣旨宣读到一半,在场皇子脸色都变了。

六皇子难以置信地看向魏元臻,他怎么也想不到都到这个地步了,父皇还会选太子监国。

凭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

少时就是如此,他处处比魏元臻优秀,太傅考校课业时他也答得最好,谁提到他不是夸赞有加?!

可就是这样,他却赢不了魏元臻!

他根本不用认真做课业就能得到父皇的宠爱,他不用认真上朝,自有皇帝将业绩递到他手上。

前几年那么出格的行为,皇帝都没有废太子!

一出生就是太子殿下,他费尽心机的东西在对方这不过是探囊取物。

就连这次!

魏元臻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监国权。

他居然比不上一个疯子,六皇子眼中晦暗,暗流汹涌,再也维持不住假面。

大皇子更是忍不住地发火,冲着李顺承怒骂,“死太监,没种的贱玩意,是不是你假传圣旨,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顺承面上一冷,“大殿下若是怀疑可当面与陛下对质,看看是不是奴才假传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