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君子马上便要去韩国，咱们预祝成小君子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成饮了几杯酒，浑身暖洋洋的，嬴政实在看不过去，从远处走过来，挡住那些酒水，道：“成小君子不胜酒力，诸位将军便不要灌酒了。”

将领们见成生得文文弱弱的，也就没有再敬酒，自己吃喝去了。

嬴政回身扶住成，入手的肌肤烫的厉害，便知道成肯定饮醉了，无奈的道：“你又饮这么多，小心明日宿醉头疼。”

“喝……”成抱着一只空掉的羽觞耳杯，含糊的笑道：“好喝，暖洋洋的。”

可不是暖洋洋的么，甚至都出了一些薄汗。轵关都是风沙，天气可不像咸阳宫里头，若是任由成在这里吹了凉风，之后可有他受的。

嬴政一把将成抱起来，大步离开宴席，往自己的御营大帐而去。

“唔……”成躺在他怀里，笑容甜滋滋的道：“哥哥，喝酒，再来一杯！”

“你这个醉鬼。”嬴政无奈，将他轻轻放在软榻上，本想放下他之后，便去弄一些醒酒汤来，哪知成不放手，揪着他的袖子。

嘭

嬴政被一绊，险些压到成，连忙伸手支住软榻，二人四目相对，成的眼神软绵绵，醉醺醺，还带着一股旖旎之色，令嬴政的吐息一下子便紊乱起来。

“哥哥……”成轻声唤着，两只手一抄，紧紧抱住了嬴政的腰身。嬴政的呼吸更是粗重紊乱起来，连忙深吸两口气，将自己的气息压制住。

“儿，乖，哥哥去给你弄些醒酒汤来。”

“不要！”成一口回绝，脑袋使劲晃了晃，在嬴政的胸口乱蹭：“不要喝醒酒汤，不爱喝。”

嬴政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就要撒娇，”成醉得厉害，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恭敬，说话也软绵绵的，道：“不和哥哥撒娇，还能和谁撒娇？”

嬴政一笑：“儿说的对，只能对哥哥撒娇。”

“哥哥。”

“嗯？”嬴政见他不放手，只好任由他抱着，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成的后背，仿佛在哄他一般。

嬴政道：“不想饮醒酒汤，若是困了，便睡罢，哥哥守着你，你不是最喜欢哥哥拍你入睡么？”

成嗓音很轻很轻，呢喃道：“那日……哥哥可是因着，才拒绝再次迎娶楚女的？”

嬴政低头看了一眼成，说实在的，他也不知此时此刻的成，到底醉了没有，若说没醉，成的酒量也就那般，饮了这么多杯，显然已经醉了。

可若说醉了，成说话如此有条理，还能记得那日斗甯提出，让嬴政再迎娶一位楚女的事情。

嬴政笃定的道：“自然。”

成的声音断了，过了很久很久，嬴政都以为他要睡了，成这才又道：“听哥哥拒绝迎娶楚女的时候，心中……有些子欢心。”

“儿？”嬴政连忙低头去看成，略微有些吃惊。

他对上成迷离的眼眸，心窍狠狠跳了好几下，眼神愈发的深沉，追问道：“儿为何欢心，告诉哥哥。”

成抿了抿嘴唇，他的眼神微微颤抖，与嬴政对视了一眼，下意识想要划开，嬴政一双大手捧住成的面颊，不让他移开视线，强硬的道：“儿，告诉哥哥，你为何欢心？”

成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喉结滚动艰涩，有一个答案滋生在胸腔之中，可是碍于太多太多的事情，成根本无法说出口。

答案仿佛是种子，不停的萌芽，突破心窍的土壤，一点点的蔓延，弄得成的心窍痒痒的、麻酥酥。

“我……”成张了张口，声音轻得好像鸿毛，沙哑的道：“好像……喜欢……”

“喜欢甚么？”嬴政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