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燕府嫡子燕长岚面生烂疮,恐惊王驾,现大庆皇帝已准允更替为燕家庶子燕长歌为义郡哥儿,于三月后送亲南蛮……”
男子轻轻眯了眯眼,“当孤王是傻子么?把个嫡子换成了庶子,无非是在压低孤王的门面,想告诉孤王,只配迎娶庶子为王妃么?好个大庆皇帝,还敢拿面生烂疮这样狗屁借口搪塞孤王!”
护卫声音一沉,“王,大庆如此贬低您,不如,我们”
传说中贫穷落后,粗犷野蛮的南蛮国,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却俨然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丝毫不亚于大庆的宫殿。
层层守卫,更是兵戎在手,金丝银甲,哪里有大庆传言中的半点儿寒酸和粗蛮?
“不急。”
男人挑了挑眉,“南蛮与大庆隔着望月山天堑,来去不易,进攻也难,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而这道望月山形成的天堑,虽然让男人头痛,却也庆幸。
因为正是这道天堑的存在,才让大庆的人基本不会踏足南蛮,以至于这些年,南蛮早就从大庆收服来许多能人,带领南蛮发展,养兵蕴民,早就已经今非昔比,可大庆,却仿佛因为这天堑,一叶障目,对南蛮的记忆,依旧停留在许多年前。
竟然丝毫不知道,这个他们眼中曾经不放在心上的边缘小国,如今不仅民富国强,兵力充足,连地盘儿也早就大了好几圈。
这里面早就收服了周围几个独立存在的小国,也开辟了不少蛮荒之地,早就已经不是曾经举国上下不过千里疆土的模样了。
当然,一切也不只是大庆看不上,和天堑隔绝。
男人嘴角泛起一道冷笑,最主要的是,他这些年为了蛰伏待机,暗自养精蓄锐,一直故意给大庆传递和散布着南蛮依旧落后的传言。
而每年使者前往大庆进贡,也依旧按照他的命令,忍着一口气,做出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附庸小国姿态,充分降低了大庆皇帝的戒备,抬高了他的大国傲气姿态。
就仿佛大象不会过多在意蚂蚁,大庆也的确无视了南蛮多年。
就连这一次所谓的赐婚,也好像只是他想要展现一下他的“圣恩”和“福泽”,才来了这么一出。
说是和亲,其实更像是大庆的施舍,说是“皇帝赐婚”,才是他们更想听的。
因为这样,自己这个南蛮王,就成了一个被皇帝赐婚的臣子身份。
而赐婚给他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公主和皇子哥儿,甚至不是大庆六大世家的子女。
而只是一个区区五品官阶燕家的嫡子哥儿。
现在可好。
这是觉得给他个嫡子,都是抬他脸面了么?
本来都已经定下的婚约,竟然找个蹩脚的借口,就随手一挥,给他换成了一个庶子哥儿!
“可是王!我们就要这样忍气吞声,迎娶一个大庆五品官的庶子做一国王妃!?”
男人眸光一冷,“当然不。嫡子也好,庶子也罢,只要他们来到这里,见到我们南蛮国真实的状况,你觉得,孤王还会留着他们的命,给他们机会往大庆传递消息?”
当然是杀人灭口。
让个嫁过来的王妃,水土不服“病逝”,可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虽然这来的王妃,未必就会给大庆传递消息回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是不是大庆皇帝听说或者怀疑了什么,故意以赐婚的幌子,来探南蛮的虚实?
谁知道那王妃,会不会是大庆安排的钉子?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不过,距离王妃出嫁,还有三个月,”男人慢慢转身,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孤王倒是可以先去大庆探探虚实。顺便,亲眼看看那个什么面生烂疮的嫡子,是不是真的会吓到本王。”
呵,这种狗屁借口,亏那大庆皇帝说的出来。
护卫一惊,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您亲自去!?可是,国不可无主,何况,您王驾之尊,一旦在大庆遇到什么危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