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妖气。

只是那妖气清灵俊逸,竟不似其他妖气那般沉惑阴煞。

不知道容渊有没有感觉到。

容渊当然也感觉到了,他本来就已经放慢了脚步,这下听燕长歌一说,自然也有此意,“进。”

大门未闭,里面热闹有人声,两人刚一踏进门槛儿,就有一位书生看到了他们,转身迎了上来,“三位公子,可是也是来参加横山书院今日晚宴诗会的?快里面请!”

“晚宴?诗会?”

这下,燕长歌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都晚上了,这书院却如此热闹了。

“是啊,原来三位不知道?”

书生听到这话,倒是脸色未变,依旧客套。

燕长歌一笑,将手中折扇一摇,“我三人只是路过此地,看到书院内有些热闹,便一时好奇,驻足观看,又听欢声笑语,不禁沉醉,不知不觉,就迈进了门槛儿。”

“原来如此。”

书生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折扇上,便觉得来者必然也是有些文雅之人,“这也是缘分。我们院长热情好客,更习博学多才之士,既是进门,便是朋友。如果三位不介意,可以一同来。”

“当然不介意。如此,便叨扰了。”

燕长歌礼貌的抱了抱拳。

“是这样的,”书生转身带路,也不忘细说一下,“这不过多久,朝廷便又要开科了,如此,院中学生便要陆续进京赶考,我们院长便决意办一次诗会,一来当做考校学子们成效,二来,也算送行祝好。又有人提出,只是院中书生来,少不得冷清了些,院长这才决定,索性大办,邀请城中乃至城外名士书生公子们前来赴约,共同以诗会友,这才有了今夜的热闹。”

“原来如此。”

说话的功夫,燕长歌三人已经被书生引着进了穿堂之中,此时,沿着穿堂尽是挂的灯笼,人们也不拘于坐在哪,或是席地而坐,抚掌而笑,或是半靠偏栏,言笑晏晏。

时不时有书童侍奉酒茶,纸笔,来去随意洒脱,倒也雅致非凡。

燕长歌不禁抬眼看了一眼那一路悬挂的火红灯笼,这才发现,原来灯笼上还都带着灯谜。

有的已经被人猜着了,答案对了,便挂一只金色小铃铛在那里,铃铛里一张纸条,写着答案与猜谜者的名字。

有的则是有人猜了,却猜错了,便挂一只红色的空铃铛在那里。

还有的,大概是谜面太难,竟是无人问津,无人轻易敢尝试。

夜色正好,圆月渐升,凉风习习,书香气与茶酒气交错,燕长歌不禁感慨,“这古人的生活,其实,也是惬意而雅致的啊!现代人的生活虽然水平高,可也来去匆匆,快餐时代,难得有如此雅兴与闲心啊。”

容渊眉心微蹙,“古代人?现代人?”

燕长歌侧头一笑,淡定的一批,“我是说,今人而仿古,道法自然,怡心自得。”

“好,好一个道法自然,怡心自得!”

燕长歌话音刚落,他身边一位青衫书生就不禁抚掌朗声一笑,“这位仁兄,心思通透,果然不俗!在下肖诚,请教仁兄贵姓?”

“免贵姓烟,烟歌。”

“燕歌,燕声如歌,好名!”

肖诚一叹。

燕长歌抖了抖嘴角,没想到这人直接误打误撞听出了原字,“是云烟的烟。”

肖诚尴尬一下,“原来如此,还请烟兄见谅。”

“对了,烟兄不打算猜个灯谜吗?院长可说了,谁猜中那最难的一个灯谜,就会送出他久藏的一块好墨石,烟兄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