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有些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昨天晚上,就已经萌生过这样的念头了。

他想把人随时随地都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像之前顾丰阑做的那样,把人带回家,养起来,就像一个掌中之物那样,永远逃离不出自己的掌控。

燕长歌无语了,“拜托,辞职了,我吃什么,喝什么,顾丰阑又不打钱给我。”

沈知行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郑重道,“有我。你有我。我昨晚就说过了,顾丰阑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

燕长歌垂眸,“可是,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一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一年,我虽然吃喝不愁,可是却处处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身上连一分属于自己的钱都没有,到头来,还被告知,我只是一个替身。一旦失去,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没有安全感,没有保障,最重要的是,没有自我。

他只能被动的接受顾丰阑的要求。

甚至就连自己的穿衣,发型,打扮,乃至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个说话习惯,全都要按照顾丰阑的要求去做。

兢兢业业的做别人的替身,乖乖巧巧的当顾丰阑的人形标本。

沈知行略作思索,便有了主意,“你不想呆在家里,也容易。我身边正缺个助理,你可以来做我的助理。”

“不。”

燕长歌直接拒绝了,“我不能成为你彻彻底底的附庸,生活和工作,我要总有一样,不是挂在你身上。否则,将来哪一日,你像顾丰阑一样厌倦了,或者我又是你心中谁的替身,我又会变得一无所有。我要有自己的路去走。”

“走?”

沈知行叹了口气,“如何走,就继续当你的服务生吗?那并不是一个发展空间很大的职业。”

燕长歌勾唇一笑,“哦?赌吗?”

沈知行定定看他,“赌什么?”

燕长歌脸上是堪称耀眼的自信,“赌我在这一条路上,能不能走出一条风光大道。”

沈知行笑了,“好!我信你!”

燕长歌撇了撇嘴,“我不是让你信我,我是让你不信我,然后跟我赌。”

沈知行有些好笑的将他搂紧了,“好,我跟你赌,我赢了,你彻底属于我,任由我处置。你赢了,我的一切,都将是你的。”

燕长歌大概还猜不到,他这句话的分量吧?

他的所谓一切,可是包括他那所有的产业,包括他这些年,打下的这一片“江山”。

那可是二十个顾丰阑,都无法匹及的高度。

只是,现在他刚回来,不只燕长歌不知道他话里的分量,恐怕就连顾丰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地位,否则也不会还敢痴心妄想地想要对他动那可笑的念头。

“那些都不重要,我先请假。”

燕长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非说他在这条路上的发展,会有什么阻碍,那就一定是沈知行。

不行,他以后得限制着他点儿,这可不能影响了上班啊。

相比沈知行和燕长歌的一夜纠缠,顾丰阑却是一夜辗转难眠。

他很认真的把这归结于是自己因为沈知行回来,所以心情不太平静导致的。

甚至强行忽略了一夜之间,脑海中不只一次划过的另一个身影。

“顾总,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