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信,严无鸾这次一定还会想方设法回到他的西浮国。

一定还会再次伺机夺位。

《治国策》这种书,总比什么《大学》《中庸》的对他更有用。

可惜,严无鸾却好像完全不领情,将书接在手里时还是隐约有些开心的,然而等他翻开看了两眼,脸色就又变回了淡淡寡寡,“…这不是太傅亲手写的。”

燕长歌:“……”

什么毛病。

他又不是抄书工。

怎么的,印刷的不行,还得给他来个亲手所书?

严无鸾看到燕长歌无语的脸色,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不对了,继而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谢谢太傅。我是刚才有些走神了,太傅千万不要生气。”

不行,他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在有能力得到这个人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不能惹他生气,不能被他抛弃,还要藏着心底这恨不得将他彻底占为己有的可怕心思。

不然,一定会完蛋。

不过…他的目光无声落在还一无所觉,正抱着那本画册细看的隋元晋,眸中划过一道冷厉。

不过,他总得做点什么,让这个碍眼的隋元晋,吃些苦头。

暗夜如漆,乌云闭月。

严无鸾回到了自己的柴房。

听说那两个太监被杖毙了,西北宫也被收了回去,再次给了他。

可严无鸾去看了一眼,里面光秃秃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

却没有新的添置进来。

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那就是又要赏赐他居住西北宫的好名声,又逼着他根本无法真的在那里住的下。

毕竟此时已经是深秋,同样没东西,那空旷旷的西北宫,可完全没有这低矮的柴房里暖和。

西北宫给他了,不住是他自己的事情。

多好的说辞啊。

呵。

又要体面又要折辱。

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地为了一个质子费心劳神,他总得回报点什么,才不算“辜负”,不是吗?

“啊,啊啊啊,老鼠,真的有老鼠……哇……”

一声惊恐的哭喊响彻了整个太子宫。

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太监宫女一下子被惊的一个激灵,不消片刻就忙活了起来。

点蜡烛的点蜡烛,去安抚隋元晋的安抚隋元晋,抓老鼠的抓老鼠,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被指着去抓老鼠的几个太监心惊胆战地合宫乱摸,却连个老鼠的影子都没看到。

“太子殿下,会不会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