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记下了扑克牌背面的所有花纹,以及花纹上那些细微的差别。
太岁道:“不过,说了这么多。无非还是我的大脑在骗我,它说我还想活着。”
太岁看起来什么也没想,但他的脑海里又闪过许多回忆。
比如裴天因上次来,在院子里栽了很多树和种子。他说这是和诡异生物改良后的品种。不需要很精心的照顾,春天能盛开一片花海。
春天已经快来了,他还没有看到花开。
太岁微笑着,推出了仅剩的筹码:“梭/哈,你是跟还是弃?”
荷官有些不安地搓起了自己的中指。
太岁的赢面是很小的,很小的……自己现在手里的牌是最大的同花顺,想压过他,只能凑齐皇家同花顺。
而公共牌都摊开了,底牌也只剩最后几张。除非太岁能再摸到一张同花色的A。
他一定是在偷鸡。*
而且,自己已经赢了四轮。哪怕这轮输了,太岁也还要再赢他五次。
这是荷官最擅长的德/州扑克,而太岁居然想赢他五次?
荷官思考了许久,他看了眼自己叠成山那么高的筹码,又看了眼对面的太岁。
跟注,他需要ALL IN。不跟就是弃牌,直接认输,给出几十个筹码作为代价。
但他可是荷官,怎么会输?
在赌场上,一口气撑不下去,也许强运就走了。
“梭/哈。”荷官听见自己说。
太岁翻开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他的脸上无悲无喜。
荷官的脸上却失去所有血色,后脊一阵发凉。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
那是一张梅花A。
……
……
荷官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偏偏握住枪的那只手,属于他自己。
热泪从荷官的眼角涌出,他脸上是扭曲而夸张的笑:“想知道上一次怎么赢的?我不告诉你。你比他差远了。”
下一秒,枪声响起。
第22章 第 22 章
022
荷官枪开的很干脆。
子弹从太阳穴穿过,在大脑里爆开,血液呈现出了扇形的喷溅状。
赢舟感觉到液体飞溅到了自己的脸侧。他有些出神,伸出手指轻轻地把它们擦掉。
荷官的血是黑色的,腥味很重。但抹开又是红色。
随着荷官死去,地下赌场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发牌的庄家、打扫的清洁工、赌场的打手,甚至那些还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具,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