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清瘦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你呀,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可不许胡闹。再有两日便是酒楼斗菜大会了,你可得替我领队参赛。咱们向家,山水庄第一酒楼的金字招牌可不能砸了。”

“是,母亲放心。快些回去吧,我定会听您的话,好好的休养,两日后给您抱个牌匾回来。”凌酒恭敬道。

“好好好,你如此说,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满脸知足,笑眯眯就回了楼。

凌酒微微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斗菜大会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听着就像林默的主意。

凌酒心中纷乱拂过许多思绪。

凌波不在山水庄的宅子里,那就是在七里庄,他自己的宅子里。

如果还不在的话……

凌酒心头一沉。

那就是在宫里了。

他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普普通通一个酒楼少东家的身份而已。

如何能进得了皇宫!

入宫的密道他倒是还记得。

可他如今床都下不了。

凌酒心头焦虑万分。

便在这杂草一般的焦虑中,隐隐生出一份希望来。

凌酒闭上眼睛仔细搜索。

忽然间心念电闪。

酒楼斗菜大会!

对!

他要带敬亭楼的厨子们去参加斗菜大会。要进宫!

只要能进宫,他就有办法!

他相信,凌波一定能认出他。一定。

皇宫,暗卫所内。

凌波斜斜靠在榻上。

掌心托着个木匣子,微微开口,露出一个青丝系成的同心结。

凌波静静盯着这个同心结,泪雨滂沱。

这是阿酒做的。这是阿酒和自己的青丝。

而如今,阿酒的身体埋在那黄土之下。

他会难受吗。会冷吗。会想自己吗。

凌波一颗心痛到极致。

低低的呜咽声从床榻间细碎传出来,沿着窗棂散落到外面。

林默正好踱着步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