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福茶坊,就在木槿巷街头。对了,那儿离凌海的宅子不远,你若是得空,也替我去看看凌海,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伤药还够不够用,若是有差了,你回来与我说。”林默说完,转身就走了。

凌波心头气闷,对着镜子一通收拾,简单易容,换了身衣服懒懒出门了。

沿着暗道一路走出去,天光透亮,便到了宫外。凌波往旺福茶坊而去,一进茶坊就看到大堂二楼挑空的雅座里,桐远笑的一派欢喜。

对面的凌酒手舞足蹈正在说着什么,也是兴高采烈。

凌波心头更气闷了。

他大步流星往楼上雅座而去,也没打招呼就掀开了竹帘。

“哎?你怎么来啦?”凌酒正说得起劲,忽然看到凌波出现,虽然是易容过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身段,就算是背影也不会认错的。

桐远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凌波,赶紧起身打了个招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一起坐。”

凌波对着他点点头,转了眸子看着凌酒:“不是你叫我来的么?你的”

“啊!我们出去说!”凌酒赶紧打断了他,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出了雅间,凌酒拿胳膊肘捅了他一把:“你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多尴尬。”

凌波当场没好气:“你自己忘带钱袋子,我给你跑了趟腿,还落你一顿数落了?”

凌波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摔到他的怀里,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这人,吃错药了。

凌酒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钱袋子藏到怀里,转身挑开帘子继续开开心心聊天去了。

凌波出了旺福茶坊,想到林默的嘱咐,他转身去了聚芳斋,打包了几个凌海爱吃的点心,拎在手里往木槿巷走去。

桐卓白日里出任务去了,凌海一个人趴在榻上正好无聊,见了凌波过来,欢喜的很:“快坐快坐,正好你来了,聊会儿!我快趴馊了。”

凌波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拆开纸包装到碟子里,放到他的面前:“统领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呢,怎么样,伤恢复的如何?熬得住吗?”

凌海抿了抿嘴,带了几分尴尬:“就还行吧。”

“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怎么的,现在成家了,跟哥儿几个说话都藏着掖着了?”凌波打趣道。

凌海捏了一块酥丢进嘴里,含糊道:“你又不是卓哥,我难道还能跟你撒娇不成。”

凌波心头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样,一瞬间某个角落有点发白。

他愣了愣,一直到凌海喊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愣呢?跟你说话呢,凌酒怎么没一起来?”

凌波回过神道:“凌酒跟桐远在茶坊玩呢。”

凌海立马摆出一副八卦的姿态:“什么什么?他俩有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这些时日吧。我也不十分清楚。我管他的事儿做什么。”凌波兴致缺缺。

凌海戳了戳他:“哎,那你呢?你怎么打算?你年纪也不小了,比凌酒还大一岁呢。”

凌波闷了闷,眸子黯淡了一瞬,想了一会儿才说:“前些日子家里给我说了个姑娘,我想着做暗卫的,生死不定,身份又不能公开,照顾不到家里,何苦连累人家姑娘。”

凌海连连摇头:“你这想法不对,日子是过出来的,有一日便算一日,你要这么想的话那人人总有一死,那就都不要活啦。”

“那你觉得,我应该去见见?”凌波探寻的看过去,目光犹疑。

“去啊,先去看看再说,又没人让你就地成亲。若是无意,也早点和人家姑娘说清,不耽误人家就成。”凌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