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军雌一脸疑惑,转头又看了眼那两个男人。
分明是一家,却仿若没看见谢长留似的,都是一脸冷漠,恨不得谢长留死在外头。
“吃吧!”
女人怀里还抱着个男孩儿,粗噶着嗓音将一碗稀粥砸在谢长留面前。
谢长留面无表情看了女人一眼,那女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登时露出嫌恶的表情:“你要再这副模样,就给我滚出去!”
她抱着孩子离开,留下谢长留一人端着那碗稀粥。
赫佩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这一家子都打一顿。
那女人应该就是谢长留的母亲张春花,怀里抱着的是谢长留的幺弟。
他跟着谢长留进后厨前,还特意看了那两个男人的碗里,田地里干活没见他们影子,吃却是吃的最好的。反倒是谢长留,才五六岁,干了一天农活也就一碗冷掉的稀粥。
赫佩斯看得清楚,碗里只有水,没几粒米。
他朝女人的背影张牙舞爪比划,看向谢长留时,又是一副心痛的神情。
年幼的谢长留端着那碗冷掉的稀粥,慢条斯理喝完了,吃饭的速度很快,显然是能看出饿极了,但吃饭的动作却不粗鲁急躁。
赫佩斯皱着眉,恨不得当场带他去吃饭,留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喝完冷掉的稀粥算什么回事,那都不能叫粥,只能是水。
那碗粥分量本就不大,谢长留干脆利落喝完后,就去洗碗。
一路看来,赫佩斯也知道谢长留幼年过的并不顺遂,甚至到了凄惨的地步,可谢长留从来没有表露出一分不快,情绪一直是淡淡的。
他好像天生就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对待所有的恶意都不会有所反应。
赫佩斯眼眶通红,又跟着谢长留走到柴房里,就见他直接躺在了草垛里,盖了条破布。
那就算他的被子。
被子就算看不出模样,但依旧能看出是干净的,谢长留爱净,那身衣服和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夜里起冷风降了温,那点布料根本无用,谢长留蜷缩着打了个战栗。
赫佩斯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见状直接躺下来,将他抱进怀里。
“你从来不和我说以前……”红发军雌知道自己碰不到他,仍旧将他一直抱在怀里不松手,试图用身体去给谢长留温度。
年幼的男孩像是感知到什么,在黑暗中睁开眼:“……是谁?”
赫佩斯一惊,全然没想到谢长留能感知到他。田地里那会儿就有预料,到了晚间,却没想到能敏锐到这个程度,直接感知到他的存在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谢长留,只觉得未来的实力强盛都有了来由。
“什么都没有,睡吧。”他在男孩耳边低声说。
谢长留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赫佩斯也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闭眼睡觉。
他没有实体,日常习惯倒是保持的很好,除了不会饿。
等他睁开眼时,谢长留早就不在了,他看了眼天色,蒙蒙亮的天。
赫佩斯飘出柴房,在屋里找谢长留的踪迹。
最后是在厨房看见了男孩。谢长留站在灶台前,费力做早餐。
做完后,他拿了一张薄饼,重新背上背篓镰刀下地去了。
今日与昨日并无不同,赫佩斯跟在他身后忙活,只恨自己没法真的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