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斯知道他是洁癖犯了,索性脱下外套垫在旁边,又拍了一遍:“有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讲究。”
谢长留捡起那件外套,施了个清洁术,重新披到赫佩斯肩膀上:“风大,外套穿好。”
他不再顾忌,坐到赫佩斯旁边。
天空澄澈,没有云雾,他们并肩而坐,看山下流淌的河水。风在耳边飞过,带来流水与夜色的声音。赫佩斯躁动的心无比平静,他看着夜景,忍不住去想谢长留独自站在山顶的每个夜晚。
他会想什么?
“雄主,吃蛋糕吗?”赫佩斯忽地拍了拍带上来的盒子,“生日要吃生日蛋糕。”
生日送礼物中间出了很多事,但最后一步总要完成。
赫佩斯兴致勃勃取出蛋糕,放在外盒上:“要不要许个愿?”
夜色里,他的眼神明亮,还带了几分期待。
“我……并无愿望。”谢长留平淡地说。活到如今这个年岁,很难有什么愿望了。
他的欲念都淡到近乎于无。
“总不会一个都想不出来吧?”赫佩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谢长留会是这个答案。
谢长留点了点头。他看向那个蛋糕,某种无言的冲动驱使他说出了隐藏一天的话:“赫佩斯。”
“嗯?”赫佩斯拿着小刀,琢磨等会儿该怎么切蛋糕。
“我并非今天生日。”谢长留道。
他从未想过在赫佩斯面前隐藏自己的来处,3055给他伪造的身份,赫佩斯大概在一开始就猜出来了。
只不过他们彼此并没有拆穿对方的意图。
“啊。”赫佩斯拿着小刀的手楞在半空,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说:“那你什么时候生日?”
他没有准备多问,也不会觉得一天的安排泡汤,结果连生日对象真正生日的日期都搞错让他感到失落。
只是很自然地问谢长留的真实生日。
谢长留看向远处朦胧的山影,回忆漫长年岁中与生辰相关的记忆。
“大概是十二月三十日。”半晌后,他才说出一个并不确定的日期。
“生日日期都这么模糊啊。”赫佩斯放下切蛋糕的小刀,托着下巴看他。
谢长留眉眼平静,在山谷夜色间,有种超然物外的淡然:“我从不过生。”
只剩风刮过的声音。
赫佩斯愣了愣,全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谢长留并不在乎生日,也无怪乎听见他说生日快乐时,脸上的神情是意外与平淡。
并没有多少欣喜与惊讶。
“能问为什么吗?”赫佩斯试探性问道。
谢长留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在风中响起:“无……虫记得,我也记不得。”
并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也没有人会给他过生,时间久了,他也不记得清楚的日子了。
赫佩斯认真看着他,对他郑重说:“那我给你过。”
“我替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