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质问的冷音，快速看向一边的显示屏，想确认阎律的情况。

身体监控显示屏上的数据和他离开之前是一样的，但这个一样，也代表了谢冉羽之前的尝试，根本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常衡山的眉目一下沉了下去，面带冷肃地看向谢冉羽，“你能给我解释吗？是没成功还是怎么回事……”

谢冉羽并不怪他此时语气的严厉和冰冷，他只觉得无力。

他也侧眸看向一旁的显示屏，看着那些代表阎律身体情况的数据，自嘲地抿了抿唇，“元帅不想我帮他，他将我的精神体从识海驱逐出来了。”

“什么意思？”常衡山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元帅的识海碰到他的精神体了？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不要你救他？”

谢冉羽蓦地沉默了下去，好半晌都没说话，而落在他头顶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冷锐，还带着一点审视。

但很快，常衡山就再次开口。

“是不是你的方法，其实对你自己是有损害的，所以元帅才不愿意？”

阎律他如果是一个需要旁人自我牺牲去救他的人，那他也不会在军中有那么大的威信，就连他重伤昏迷，皇室还对他充满了警惕。

谢冉羽轻轻点头，“是，元帅还有一部分精神力是处于持续崩溃中的，我想透支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去帮他恢复。但他阻止我了，他说不想我那么做，想让我多信任他一点。”

眼前的眩晕感再次变得明显起来，他的身子轻轻一晃，幸好及时抓住了一旁的冷冻仓，才没有狼狈地直接跌倒在地。

“既然元帅让你相信他，那你就这么做吧。谢冉羽，元帅很看重你，你救他的同时必须保全好你自己！”

常衡山从谢冉羽的话里感觉到了阎律对他的在意，身上的冷意瞬间便收敛了，看着谢冉羽的眼神也染上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谢冉羽白着脸，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外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他甚至来不及挣扎反应，就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

幸好常衡山一直关注着他，及时将人扶住，然后直接送到了不远处的休息室。

看着状态很不好的谢冉羽，在现在的条件下，他没法请医生过来，只能用简单的医疗机器帮着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确定他只是精神力使用过度造成体力透支，也稍稍放下心来。

……

“秦寰，你在打什么主意？”

龙明旭带着专家过来修复研究院的系统程序，才恍然响起论这方面的实力，他带来的任何一个专家都比不上秦寰。

可当时他说要带人过来的时候，秦寰都没提醒他一句。

秦寰此时已经解开了秘密实验室冷库的冷冻仓，就是之前阎律躺过的那一个，但里面躺着的却是吴跃。

“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殿下现在该想的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竟然能破坏研究院的系统程序，还篡改了周围的监控，将阎律元帅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那么带走了。”

龙明旭恶狠狠瞪他一眼，“除了军部的人，还能有谁！军部那几个老不死的，之前就一直蠢蠢欲动，这次阎律的身体数据出现问题，他们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恨不得阎律马上醒过来。”

一想到军部的那几位元帅，他的眼神都根本阴沉起来。

阎律一昏迷，皇室就企图将第一集团军的主导权抢回来，可军部的那几个元帅，平时瞧着一个个看互相不对付，这时候倒是团结得很，一齐举荐了常衡山为代理人，暂时拥有第一集团军的指挥权。

他父皇又不敢跟军部直接闹翻，或者说摊牌，最后也只能同意了这个事情。

但龙明旭心里是很不痛快的，他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决不允许自己功亏于溃。

“之前我让你想办法监测常衡山的动向，你不是说有进展了吗，他现在在哪里？秦寰，你要记住，我们永远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这边出现问题，你以为你逃得了？”

当初阎律和虫族女皇大战的时候，致使阎律识海暴动的其中一个诱因，就是秦寰发明的仿信息素的某种香水。

那个香水无色无味，会散发一种常人闻不到，但却会影响中枢神经，导致变得越来越暴戾，情绪不受控制，进而使他的精神力越发不稳，识海也会收到巨大的影响。

阎律的精神力本就带着暴戾的因子，识海不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款专门针对他的香水，就是导致他重伤昏迷，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秦寰闻言轻嗤一声，“殿下放心，我对自己的立场，认知很明确。常衡山在哪里我现在马上去查，但另外还有个线索，就是那个叫谢冉羽的omega。绑定他的那个系统曾经告诉过我，谢冉羽是个非常厉害的黑客，我怀疑研究院系统程序出错，以及监控视频出现问题，都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