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睁开眼,将腿上的5544拎起来丢在地上,起身推开门往侧卧走去。
5544吓得三魂掉了两魂,连忙跟着南鹤的脚步往前跑:“宿主,你去哪里?宿主等等我。”
只见南鹤轻轻推开侧卧的门,走进去,呜咽哭声越发明显。5544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原来是燕灼在哭。吓死他了。
“燕灼?”南鹤在床边坐下,伸手在他的眉间点了一下,一道金光没入他的眉心,还在低声哭泣的燕灼眼皮微微颤了颤,朦朦胧胧睁开双眸。
“燕灼。”
“师尊......”燕灼哭得迷迷糊糊,看见南鹤的那一刻,眼底有一抹红光闪过,他的睫毛太长遮挡住了,南鹤丝毫没有发觉。燕灼吸了吸鼻子,哽咽地扑进南鹤的怀里,拽着他胸口的衣服,将脸埋进了他的衣服。
南鹤僵了一下,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做梦了?”
“......嗯。”燕灼闷闷应声。
“没事了。”
燕灼心脏灼热的感觉在他贴近南鹤的时候被极大缓解,然而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够,想要再贴进一点,似乎离他越觉得心脏的异样感慢慢消失。
“师尊。”燕灼抬起满是泪痕的白嫩脸蛋,眼睛还是红的,“师尊怎么来了?”
师尊似乎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救他于水火。燕灼不由得将南鹤抱得更紧,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听见你在哭。”
“我丢脸了......”燕灼垂下眼,委屈巴巴。
“我坐在这里,你继续睡。”南鹤掐了个诀给他清洗了一下脸蛋,“没什么丢脸的,想哭就哭。”
燕灼蜷缩在南鹤的怀里,感觉自己背靠着一座坚实的大山,为他遮风挡雨,让他无惧风霜雨雪。
这种感觉,除了半个父皇和母后谁也没有给过......
“谁救了我,我的命就属于谁了。”
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稚嫩沙哑的声音,弱弱的,在荒山里消散在炎风中......燕灼心头一跳,这是他的声音,他说过这种话吗?
燕灼愣怔间,又想起他跌进一座满是风沙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他踉踉跄跄磕在地上,心口被利刺穿透,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衣襟淋到地上,剧痛闭眼的瞬间,一道红黑色的雾气钻进他的伤口,消失不见。
......
“谁救了我,我的命就属于谁了。”
他真的说了这句话吗?
他再次睁开眼就在师尊的破风船上,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了,余下的记忆逐渐模糊,然而随着现在心口的阵痛,记忆又翻涌上来。
“师尊救了我,我的命,现在属于师尊?”燕灼在心里喃喃自语。
“对。”心底稚嫩沙哑的声音回应他,那道声音来自心底,来自脑海,来自血肉骨髓,似乎藏在他每一寸躯体内,让他琢磨不到踪迹,“你的命现在属于他。”
燕灼无意识抓紧南鹤的衣服,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体里?
不,不仅是身体,也许还存在于他的灵魂里。
“怎么了?”南鹤见他发愣,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出惨白,探了探他汗津津的额头,“你怎么了?燕灼?”
燕灼不敢想象自己是否已经被魔族侵占身体了,他惶恐不安,会被师尊发现吗?师尊会把我赶走杀了我吗?
他的呼吸声沉重起来,紧张颤抖地等待着南鹤的宣判。
“发热了?”南鹤放下手,掌心翻转之间,指尖多了一枚流淌着华光的丹药,塞进燕灼干涸的唇间,“还在怕吗?”
燕灼含着丹药,愣愣地看着南鹤:“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