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绵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盛野,后者像是已经习惯了,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面色淡然地跟他对视。
好叭。
季绵转回了脑袋,跟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往男生怀里一扑。
他动作有些猛,男生身上的校服连带着里面的黑色短袖都被他扯下来一点,露出了脖子下面的白色皮肤还有……
嗯?伤?
季绵瞬间忘了刚才想说的是什么,头顶上两只隐形的兔子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他向来不跟这个人客气,直接上手又把衣领拨开了一点,那道伤痕彻底显露了出来。
看起来应该是某种东西划的,不锐利,伤口像是硬生生地被撕扯开的,而且还没有处理上过药,旁边一圈皮肤都是红肿的,看着触目惊心。
他看得有些久,原本盛野没有在意他在自己身上的动作,意识到他在看什么的时候,才微微蹙眉,仿若不经意地把衣服拢了拢:“坐好。”
但这次季绵不是那么好糊弄了,坐但是坐好了,一张漂亮的小脸却格外严肃:“盛野,你这伤是哪儿弄的?”
哪儿弄的?
他打.黑拳的时候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注意,本来就是奔着发泄的目的去的,受点伤也是正常得不行的事。
往往后面他也记不起要上药,从擂台上留下来的伤口经常都是自己好的。
不过这伤口着实不大,季绵再没看到都要愈合了,不过就是看着长了一点深了一点……
盛野有些无奈,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季绵跟他不一样,他觉得这点伤是小事,无非是已经习惯了知道死不了人,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为他矫情伤心落泪。
可季绵,他被母亲保护得很好,这点小伤在他眼睛里面就是大事了,要跟他说他没事干就去打.黑拳,这小兔子看着软和,实际上心眼小脾气还大,一准儿翻脸。
他不说话,季绵傻也不至于完全没长脑子,结合原著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但是按理说他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不能用这件事骂人,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这模样落在盛野眼里,就成了他不愿意告诉季绵原因,他生气了,盛野隐隐觉得头疼,轻啧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呢,却又在下一瞬听到了少年的声音:“起来,盛野。”
盛野动作一顿,然后格外听话,像极了一只训练有素的大型犬,站了起来。
季绵皱了皱鼻子,抓着人的衣袖走出了教室。
他们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走出门把门关上的下一瞬间,整个教室都沸腾了。
他们跟盛野不熟,最后还是一个跟曲京墨最熟悉的人转头过来,替全班人问:“诶曲京墨,他们都说盛野在和季绵谈恋爱,是不是啊?”
曲京墨挨个儿看过去,全班大部分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又有一个人接话道:“卧槽你们刚才听到没有,刚新同学是什么语气?!!”
他跳起来学着季绵刚才的模样板着脸:“起来,盛野。”
“卧槽卧槽卧槽,我踏马要是用这个语气跟盛野说话,估计我坟头草都已经一米八了,而且这踏马,盛野刚才还就这么顺从地站起来了?!!”
他的表演着实形象生动,众人齐齐哈哈笑起来,只有曲京墨,脸上微微勾了勾唇,可眼睛里面却没有多少笑意。
“这个我不知道,盛野没有跟我说过诶。”
“不过,”他的喉结滚了滚,眸色幽深,脸上的笑意却更明显了些:“盛野没有说过他喜欢男孩子,我想应该不是那样的吧。”
“你们就是太怕他了,他平时脾气也挺好的。”
“啊,”众人打哈哈,“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不敢对着盛哥那张冷淡的脸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曲京墨微微莞尔,等着众人散去再次埋首学习之后,才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