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沈近善相关的报告已经完全整理好了,确实发现了您让我留意的东西。”杜克盯着智脑屏幕上一行行的信息,汇报道,“他名下有一张储蓄卡,在官方登记他死亡后大约一周,有一笔不大的支出。”
“支出?”
“对,这笔钱我查了查,最终进了一家私人疗养院的口袋。头儿,就是我们上次查到的疗养院。”
“至于账户的持有人,银行那边虽然一直不怎么愿意配合,非扯什么用户隐私,不过我已经向上面递交了搜查令,过两天搜查令被批了,他们就必须配合了。”
傅临渊嗯了一声:“做得很好。”
杜克嘿嘿一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头儿,小白……郁顾问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他约了人,去市中心吃饭,让你不要等他了。”
“约了人?”
“对,头儿你还记得吗,就是赛恩家那个小姑娘,苏娜娜。”
傅临渊当然对那个小女孩有印象。
虽然表面看上去怯懦而胆小,但仅凭两个人短暂的交集,男人已经能看出对方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她很耐心,一直在等一个可以完全摆脱赛恩家的机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姑娘前两天正式从学校毕业了。
两个人应该就是为了庆祝这个才出去吃饭。
想到这里,傅临渊道:“我记得,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这倒没有。”杜克挠挠头,“郁顾问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要不头儿你打过去问问?”
“……嗯,我知道了。”捏了捏眉心,男人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上次查封疗养院时带回来了不少资料,把和沈近善相关的整理出来。”
“放心吧头儿,已经在弄了,一会儿就给您发过去。”
挂断通讯,傅临渊的视线落在了玻璃另一侧的病床上。
郑仁义的妻子和儿子此时正在病房里探视,隔着玻璃,女人哀戚的哭声被压得有些模糊。
傅临渊对郑仁义的印象并不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的郑仁义只是负责驾驶搜救舰的驾驶员。
但现如今,对方是整个搜救小队里唯一幸存的成员。
那张瘦到脱相的脸与模糊记忆中那个憨厚的驾驶员也大相径庭。
正想着,傅临渊的视线忽地落在了郑仁义的手臂上。
在看清女人的动作后,他脸色一变,大喝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病房里的医生显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把女人拉开。
“郑太太!您在干什么!快停下!”
只可惜,医生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等郑太太被拉开的时候,她手里的注射器已经空了。
“他……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们别想骗我!我是在救我丈夫的命!”被拉开的时候,女人还在尖叫,“你们别想骗我!你们才是坏人!你们才想要了我丈夫的命!”
“郑太太!您给郑先生注射了什么……老师!许老师!病人体征在急速下降……”
被警卫押出去的时候,女人还在哭喊:“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只是一个老实人!你们为什么就抓着他不放呢?”
许一鸣听到警报声也迅速赶回了病房,灰白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值班的小医生言简意赅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老教授说了一遍。
许一鸣的脸色越听越沉,随即瞄了一眼心电仪:“……准备强效缓和剂,再去准备隔离仓。”
随着仪器上的数字不断跳动,郑仁义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止不住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