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刀片轻而易举地划开了皮肉。
“……就是在这里。”
说着,郁白低下头,指了指自己脖子后面的地方。
但这并不能阻拦他继续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离开那个地方。
再后来,大概是终于受够了他越来越熟练的逃跑,那些人终于下定决心,在他的腰上安了倒钩。
从那以后,小人鱼终于完全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郁白说这一段的时候已经困到了极点,酒精的挥发让他继续强撑着睁着眼睛都有些困难。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叙述间时不时开始掺杂一些发音陌生的字眼。
但傅临渊差不多还是全听明白了。
看着那颗银色的小脑瓜因为困倦而一点一点的,他不自觉地又握了握对方微凉的指尖。
明明一直握着,却好像根本没暖起来。
“郁白,你……”
哪怕困极了,听见对方叫自己,小人鱼还是抬头,半睁着眼睛嗯了一声。
顿了一下,傅临渊抬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发顶,而后低声问:“……还疼不疼?”
“唔……”小人鱼被问得一愣,而后轻轻扬起了嘴角,“早就不疼啦,我才不怕疼呢”
可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端心口一紧。
而迷迷糊糊的郁白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嘿嘿笑了几声之后,抬手比了两根手指:“……你都,救我两次了。”
“……两次?”
“对啊”困意上涌,小人鱼好像再也坚持不住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声音也越来越轻。
“上次你……带我离开了实验室。”
“这次带我离开了……拍卖行。”
“两次嘛我又不是不会数……”
最后一个‘数’字几乎轻不可闻。
漂亮的眼睛完全合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毛茸茸的小脑瓜就这样轻轻抵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房间里就这样安静了几秒。
而后傅临渊慢慢起身,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平在床上。
仔细地把被角掖好,傅临渊垂眼,目光落在了那依然红扑扑的脸蛋上。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把他养得胖点,但气色确实好了些。
眉宇间没了那种恹恹的病气,多了点鲜活的生命力。
像是即将枯萎的娇艳玫瑰终于得到了阳光,开始有了好转的迹象。
……实验室。
水箱。
拍卖行。
关键词的串联,男人蓦地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