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疏一瞬间息声了,颤抖着嘴唇,祈求道:“熙大人,别告诉他。”
“熙哥。”果开口替寒疏说了一句,“寒疏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
温泽熙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寒疏,一时间不知道是这俩本身就有问题,还是他的缘故。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点亚健康,毕竟上辈子一直待在医院里,心理上或多或少欠缺点什么。
但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他沉思半响,又询问了一些果对部落人下毒的情况,得知大概后,便摆手让这两个不安分的人也离开了。
果学习草药的能力不如寒疏,所以哪怕制作出了毒药,毒性也勉强的很,以兽人的体质,只要他一段时间没有继续投毒,那毒素大概就自动解了。
锁上门,温泽熙甩了甩头,端着药汤走进了房间。
卧室内温暖无比,只是光线幽暗。
壁炉里燃着火焰,时而“啪嗒”一声蹦出几个火星子,在静谧的屋内增添了几分温馨。
温泽熙体温高,进屋放下药汤后,便脱了外衣挂在一旁的木制挂衣架上,然后走到壁炉边挑了挑火焰,拿了几块新木炭丢进去。
拍了拍手,他拿起一盏油灯,点燃、放下,动作有条不紊。
屋内光线骤然亮了起来。
他走到床边,发现赫尧竟然醒着,对方那双漆黑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像似一对被主人抛弃的价值连城的黑曜石。
仅仅一眼,温泽熙就感觉自己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夜色中的赫尧,有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他轻咳一声:“既然醒着,起来,喝药。”
赫尧移动眼眸,视线从窗外落到温泽熙身上,屋内明明炽热,他的目光却泛着凉意。
不过温泽熙对此并不在意,他早就想过囚禁赫尧之后,两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
赫尧这个人,性情暴戾、阴晴不定,他从没有期望过这人被束缚住后还能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
甚至他都没想过两人间还能有此时的和平对视,虽然当中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氛,但至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一见面就头破血流。
“赫尧。”
温泽熙不带情绪地喊了一声。
寂静的屋内没有回应。
赫尧半淹没在黑暗中的脸颊再次偏了过去,目光也从温泽熙身上移开。
他望着窗外飘起的雪花,视线涣散地凝视着那苍茫的乌云下,被点点星光勾勒出的山峰轮廓。
这是他今天一天唯一能看到的景色。
温泽熙无所谓他回不回应,转身端起药汤。
这些药是他调用了所有能用的人才堪堪筹齐的草药,能遏制赫尧体内蔓延的毒素。
他坐到床边,直直地望着床上人那冷酷锋利的侧脸,半响眯起了眼,声音也降低了几个音调。
“赫尧,起来喝药。”
“滚。”赫尧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他的嘴唇破了皮,此时哪怕在微光中也能瞧见被□□过后的殷红,那是温泽熙下午的杰作。
不止如此,他身上加深覆盖的痕迹、身后加重发炎的钝痛都无不提醒着他,下午时他曾遭受了温泽熙怎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