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怪的困惑

朱熹认为,人们应该通过“居敬”、“穷理”来变化气质。

并且他还把理推及人类社会历史,认为“三纲五常”都是理的“流行”,人们应当“去人欲,存天理”。

但是这程朱理学对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历史和文化发展,也有着巨大的负面影响。

不少人把程朱理学视为猎取功名的敲门砖,他们死抱一字一义的说教,致使理学的发展越来越脱离实际,成为于世无补的空言,成为束缚人们手脚的教条,成为“以理杀人”的工具,已经暴露除了它的局限性。

王守仁对朱熹这一套【格物穷理】不敢苟同,却对陆九渊情有独钟。

陆九渊与朱熹齐名,为宋明两代“心学"”的开山之祖(之所以隔开元朝,大家能理解吧?),与朱熹见解多有不合。

陆九渊主张“心即理”说,言“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学苟知道,六经皆我注脚”,并著有《象山先生全集》。

陆九渊一生的辉煌在于创立学派,他的官位并不显要,学术上也无师承,但他融合孟子“万物皆备于我”和“良知”、“良能”的观点以及佛教禅宗“心生”、“心灭”等论点,提出“心即理”的哲学命题,形成一个新的学派“心学”。

也就是说这心学和理学都是儒学,并且也都是传承于子思、孟子一派的心性儒学,可他们的观点却大相径庭,甚至是各执一词完全相反。

因此即便是在当时的时候,一家人也不知道他们这两派学说谁对谁错,孰优孰劣。

在淳熙二年(1175),陆九渊应吕祖谦之邀,在铅山鹅湖寺与朱熹展开了有关“心”与“理”的大辩论,进一步阐发了他“尊德性”和“发明本心”的“心即理”的先验论。

而朱熹持客观唯心主义观点,主张通过博览群书和对外物的观察,来启发内心的知识(就是格物穷理)。

陆九渊持主观唯心主义观点,认为应“先发明人之本心然后使之博览”,所谓“心即是理”,毋须在读书穷理方面过多地费功夫。

陆九渊与朱熹赋诗论辩,陆指责朱“支离”,朱讥讽陆“禅学”,两派学术见解争持不下。

这就是史学家所说的“鹅湖之会”、“鹅湖大辩论”。

但他们友谊极厚,书信往来,论辩不已。

对于王守仁来说,陆朱这次的鹅湖大辩论,也是他的纠结所在是先理后心呢,还是先心后理,是先知道方向再读书呢,还是通过读书知道方向?归根结底,就是先知道规律再办事好呢,还是先办事再总结规律好呢?是光知道道理就可以了呢,还是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了呢?

这问题有点像现在的“鸡与蛋”的问题,一般人是不会傻到去考虑这些问题的,但是王守仁想走圣贤之路,这个问题却是一个无法绕开的门槛!

关于这些哲学的问题,还请诸位不必深究,只要知道现在的不怪,已经到了他修行的紧要关头就行了。

如果他突破了这个瓶颈,那他就可以一飞冲天,飞羽化龙遨游于天地人世之间,再无任何阻碍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