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认为这辈子的乐娘子,会喜欢这辈子的涂格么?”
房中沉默下来,柳和宜已经被一连串上辈子和这辈子绕的有些晕了。
“可是……”
“没有可是,”涂格直接打断,道:“你信不信你将这件事告诉乐娘子,她的选择会和我一样。”
“你可以去试试。”
柳和宜沉默下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涂格手里拿到了一份新鲜的书信,里面记载的是宁景近日在玉周城说乐会介绍的全部关于华夏的东西。
涂格一一看着,目光中露出火热,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卫七。”
一道暗影落下,单膝跪地道:“属下在。”
涂格肃然道:“本将要回京复命,待本将离开,你与卫八切记保护好夫人,另外让二三四盯紧宁景,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不可有丝毫损失。”
他想了想,道:“卫十和十一去宁家附近守着,不要令宁景家人有任何危险,若遇到不可抵挡之事,可凭此符调动南燕州余氏守军,不惜一切代价保下这些人。”
“是,将军!”
玉周城。
望春楼。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辛弃疾于信州写下此空前绝后之作,满腔豪情与悲壮皆容于其中,金戈铁马,克服山河终究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宁景双手覆于琴上,声音低沉,似含满腔悲壮郁郁,“本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奈何终落得白发苍苍,壮志未酬,遗憾离世。”
这股悲怆回荡在台下每个人心间,为如此惊才绝艳的天纵奇才壮志不得酬,最终抱憾离世而惋惜,心中苍凉。
有人道:“可怜英才不遇明君,此位辛将军比起前天所讲的霍将军,领军本事有过之无不及,敢率五十人闯五万人中擒拿叛徒,全身而退,如此事迹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惜可惜……”
“五十人闯五万人擒敌十分有夸大之嫌,我姜朝近五百载岁月从未听说有过这样的人物。”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坐井观天,再说这样的人物,他的事迹便是当个话本看也是激荡人心,可惜就是结果不遂人意,吾不喜,吾不喜。”
“诸位就没人在意这位辛将军的诗词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词,堪称千古一绝!”
台下议论纷纷,没多久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玉面具白衣先生,一个个眼巴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这些人在外面可都是非富即贵的身份。
宁景轻笑一声,指尖拨动琴音,其他乐声和上,他再次将《浪狂生》唱了一遍,这才让下面的听客心满意足。
等这场结束,天色已经不早,听客们没有急着走,而是齐齐和宁景祝贺新年,宁景也再三回礼,这次散场。
这是宁景今年最后一场,过两天,他就要回家了。
本来宁景最后一场想说点欢快的,或者唱两首喜庆的曲子,可是前天讲了霍去病的故事,顺口提了辛弃疾,这就让这些听客记在了心里,可不要什么贺新年的曲子,就要听辛弃疾的故事。
没办法,宁景也只能满足。
下了场,宁景到楼主那里领了今天的赏金,顺便还有这个月的薪资,一共六百六十两。
他现在名气越大,慕名而来的听客就越多,尤其是说乐会,普通人已经挤不进来,来者基本是富贵人家还有各方学者,他们出手皆是大气。
宁景已经不是当初第一天登台赚九十两就两眼闪光的小说书先生了,他也有许多忠实狂热的听客了。
带着赏金回了院落,宁景好好洗漱准备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