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既已登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圣上准备选秀事宜!”
“后宫前朝本为一体,若后宫无主事者,怕前朝也难以安稳!”
…
夜楚渊先前还是王爷时便被言传身教,倒是也有伺候过他的婢女,但一夜风流后皆被赐死,加之他是圣上钦点的新圣,不管是正妻还是侧室都需得谨慎,他本也不好这些,便干脆都不要了。
可如今,却是不要不行。
看着台下纷纷劝说他立后的官员,夜楚渊淡淡道:“先圣还在时曾为朕订下婚约,先前因诸多事宜耽搁,夏家小姐便直接立为皇后,其余待孝期过后再选吧。”
国丧本就要守孝期三年,但夜霆渊如今是新圣,充盈后宫是势在必行,政策自然能对他放宽松,但他的意思也很明确,如今只要皇后,孝期结束再选秀。
三年时间已然足够中宫皇后诞育嫡子,介时不管新人如何得宠,都无法爬到皇后头上去,这便是明着为夏香馥做打算。
但肯将中宫定下已然是不易,三年也不短,保不齐圣上就有心思选秀了,官员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反正以后还有得劝。
朝堂之事无非就是那些,谢潇澜上完早朝就直接出宫了,刚进府,就见院子里放着几辆马车,他便知道那些小姐又来找何意说话了,便直接去了书房。
夏香馥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新圣一事已然尘埃落定,但和新圣有婚约的她却迟迟没有动静,她说不准夜楚渊是不愿和她成婚,还是不愿给她后位。
可不管如何,只要对方抛弃她,她就只有下嫁的份儿了。
“你也别担心,婚约是早就定好的,天子皆是一言九鼎,他若是不娶,岂非要不仁不义?”江白薇柔声安抚她,“何况你父亲在朝为官,那位若是不能给你个交代,也是说不过去的。”
夏香馥面露愁苦:“我本也不稀罕什么后位,谁又能想到这些?原我本意只是做他正妻罢了。”
可如今对方成了圣上,注定要拥有三千佳丽,不管是贵妃还是皇贵妃,说到底都妾,她出身不低,从没有想过做别人的妾,圣上也不行。
何意一直静静听她们说话,见夏香馥情绪不高,便安抚道:“便再等等吧,圣上刚登基不久,前朝之事怕是忙不过来,何况就算他不惦记,还有前朝的官员提醒呢。”
“道理都明白。”夏香馥轻叹一声,她又怎会不知呢?
江白薇下意识看了何意一眼,她心思更细腻些,立刻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些眉目,瞬间便不担心了。
何意微微点头,抿了口茶水。
他性格向来有些淡,就算平时笑着说话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意味,她们已然都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夏香馥本来也只是来这里发发牢骚,苏绫栀还在月中不能轻易出门,她们也不好时常去打扰,小聚的地方便换成谢府了。
而且她也存着自己的心思,如今新圣重用谢家,如果得知夏家与谢家来往,不知会不会由此与她彻底定下婚事……
“出来许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江白薇笑说,“意哥,我们先告辞了。”
何意微笑:“路上注意安全,我便不送了。”
“好。”
他性子随意,不愿动自然不送,扭头便投身到医书中了。
听着院儿里的动静,谢潇澜这才离开书房,他掸了掸身上的凉风,揶揄道:“你倒是每日都有话与她们说?”
“今日回的早。”何意一扫方才的冷淡,眉眼都带着笑,“不过就是陪两个小孩儿说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她们说我听着,中宫可定下了?”
谢潇澜坐到他身侧,红叶立即上前倒茶,他点头:“夏家,到底曾一路支持,不会过河拆桥。”
“她们这两日都是说这些,我便明白是想让你探探口风,方才便稍微透露了些。”他哪里看不明白那两个姑娘的想法?
谢潇澜挑眉笑笑没再多说,两人静坐着喝了会茶,旋即他突然说道:“月底便会放榜,齐随若争气便该知晓他是何地位才能护着潇潇。”
何意知道他还记着北域的事,笑道:“以他的本事在这些书生中脱颖而出不是难事,而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会将他没落。”
谢潇澜始终悬着一口气,母亲之前顺利渡过前世难关,他希望潇潇也能幸福,及笄之年就是个坎儿,一日不过,他就寝食难安。
同年九月底,皇家放榜齐随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