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笑:“我曾用他杀过一只虎, 希望这把匕首能佑他平安。”
“多谢您。”何意笑着接过匕首,一股寒意从掌心蔓延全身,“是把好刀。”
廉胜欢喜的哈哈大笑, 胸口发出的声音震的奶娃娃跟着颤,他揪着廉胜的胡子跟着晃悠,开心的不得了。
廉胜颇有些怜爱的抱着他, 他这一生都在为大渊奉献, 无妻无子, 即将到头时能看到这样的孩子, 也算是圆满了。
待廉胜离开后,何意将匕首小心收起,只等来日他儿长大,便也能拿着那匕首去杀猎物。
尽管谢家搬迁动静很小,但平时总有上门的,一时找不到自然会询问,在得知搬到老宅后就一传十十传百了。
说起来谢家老宅本就是谢家家产,但逸南王得知却十分诧异:“圣上此举,岂非是在打自己的脸?当初可不是他要求收回谢家所有产业?”
“那又如何,皇叔也看见我父皇有多看重他了,都能坐着上朝,连您都没有的待遇!”夜霆渊气愤填膺,“您可是父皇的亲弟弟!”
逸南王被他说动,心中确实不满,不对,应该说他皇兄登上圣位本来就让他心存不满,当初也是说好了让他去富庶之地玩了,却不曾想直接将他送到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吃喝玩乐都少!
可谢家如今竟能有这样高的待遇?
但他面上却淡淡道:“那谢潇澜对圣上有救命之恩,是该好生对待,你也别太过气愤,省的被人抓到把柄。”
他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些幼弟尚且不提,太子和老五情况如何?”
“他们和谢潇澜关系好的和亲兄弟似的,就连之前慧贵妃得罪何意,都是小五亲自去道歉的,我算什么?”夜霆渊说起这些很是愤愤不平,他那好弟弟每次都只会惹他生气,可从没有主动哄他的时候!
逸南王微微挑眉,阴柔的脸上露出诡笑,可见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多好,否则怎的就要上门去解释了?
而且,定是夜楚渊他们手段太温和了,若是他,便会直接扣下谢家众人,逼迫谢潇澜为他做事,他可不信对方能不顾家人门楣。
由此,他更加坚定了要招安谢潇澜的心思,他就不信威逼和利诱,对方一个都不上钩。
夜霆渊从他的表情瞧出些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刻意提醒,逸南王去得罪谢潇澜最好,最好是把谢家扳倒,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支持太子和夜楚渊!
谢家老宅。
前来祝贺乔迁之喜的人着实多,但此次带的礼却都是些实用的,不像先前登门都送那些金银珠宝。
李鹤如今也是五品官了,有了些散钱和孝敬银子,便给谢潇澜打了把黄花梨的椅子,雕刻精美,连坐垫都十分舒适。
其余人送的亦是体贴用心,相反,那些只知道送银子的反而让人觉得庸俗,谢潇澜自然也不会收,都直接当面拒绝了。
暖房饭还是要吃的,谢母早早就命厨房准备晚食,要他们通通吃过才算。
南灵微喝了些酒,风流书生的模样尽显,他哼哼笑着:“虽说我南某不算风光,可我也住上了好兄弟的大房子!干杯!”
“你倒真是醉的不轻。”李鹤推推他脑袋,“别吐我身上。”
“我想家了。”
南灵微嘟囔着。
他这一声嘟囔反倒是勾起了所有人的思绪。
若说想家,他们都是背井离乡之人,哪有不想的?
可在朝为官总有诸多不便,年年只能往家寄银子和书信,但路遥车马慢,连那份思念都连带着被拉长了许多。
李鹤瞧他说了一句就没心没肺的就睡过去了,拍拍他脸蛋:“竟说些浑话,咱们可都是出来出人头地的。”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扶他去休息吧。”谢母轻声说道。
如今院子多,也不拘着谁睡哪间,各自挑好便睡了。
前些日子多雨,如今虽也冷,但天气却是晴朗的,晚间的夜都有了许多星星,何意扒着窗户看了一会,呼了一脸的冷风默默关上了。
谢潇澜笑出声:“你学那些愁思作甚?你夫君在何处,你的家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