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用死士更危险,以谢潇澜的性格,怕是死人嘴里都能撬出东西!
“蠢货!”夜霆渊死死盯着跪着的人,似乎是想到什么,转身叹了口气,“算了,此事要料理的干净些,绝不能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贾冯敏立刻磕头:“微臣明白。”
“起来吧,幸好本王给自己弄出点伤,想来也不会怀疑到本王身上,去瞧瞧圣上那边如何了!”
夜霆渊是借着包扎伤口的由头离开的,训斥了他几声便又带伤赶了过去,否则谢潇澜怕是要起疑心。
谢潇澜将何意送回营帐便再次离开了,虽说带兵没有他的事,但他的顶头上级们都在,他不在也不好。
何意看着他离开,默默坐在营帐内走神,虽说前世他还只是医学生,但也能参加过研究项目,也曾帮人包扎过伤口,他一眼就能看出夜楚渊的伤不对劲。
根据刀口的痕迹判断,那是用短匕首割的,和那些刺客手里的长刀并不相同,而且伤口是上宽下窄,可见是自己握着匕首由上至下割的,否则就该是上窄下宽。
只是何意不明白,为什么要刻意把谢潇澜置入险地,如果夜辛真的查,总有迹可循,但按照谢潇澜所说的话,也确实能说通。
“主子可是有心事?”红叶轻声问道。
“是有烦恼事,但烦恼事太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整理了。”何意轻笑一声,左右他们既然那么做了,就定然有把握不被查出,走一步看一步吧。
圣上遇刺,这可是天大的事,一直到夜辛醒来气氛才稍稍活了过来。
夜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将谢潇澜给叫了去,他这些年的身子骨早不如从前,但他心里有刺,如针扎一般哽在喉咙里,必须得问个清楚。
他将其他人屏退,只留谢潇澜在营帐内,他盯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只觉得这时间万事万物当真是稀奇古怪。
“你可知那些刺客与朕说了什么?”他幽幽问道。
谢潇澜拱手:“微臣愿闻其详。”
“他们说朕办了件冤案,可朕这一生冤案无数,从不放在心上,唯有一件事,让朕耿耿于怀数十年。”夜辛看了他一眼,“朕知道当年冤了王家,可那时证据确凿,就算朕是错的,也是对的,只是……”
谢潇澜呼吸一滞,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是你父亲,终究是朕对不住他。”
果然。
夜辛幽然的声音勾起谢潇澜那些沉痛的记忆,想起自己跪在议事殿前一天一夜,想起自己走街串巷去求人,想起父亲在城墙上吊了三天三夜,最终一张草席扔到乱葬岗……
“圣上是天子,无须因过往之事耿耿于怀,当务之急是找出刺杀您的幕后主使,若对方说微臣是真凶,微臣愿暂时归家直到查出真凶。”谢潇澜垂眸说着,语气清浅无谓。
夜辛长叹一声,并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说着:“你可见到那孩子了?朕只庆幸去得早,否则怕是连他也要没了,朕对不住妃,连她的孩子也没保住。”
“锦然如今很好。”谢潇澜淡淡说道。
只是从前的骄傲少年郎,到底还是成了怕自己丑陋面容吓到旁人的胆小鬼。
“朕叫你来,并非不信你,那些贼人刻意将此祸端推至你身上,无非是要朕严查太子和小五,此事朕交由你去查,且先查着吧。”夜辛累的厉害,说完便挥手示意他退下了。
谢潇澜立刻起身离开,周福跟在他身后,表情倒是不如先前那样焦急了。
周福说道:“此事还需大人多费心了。”
“公公客气,身为臣子,本就该为圣上排忧解难。”谢潇澜笑笑,“本官先行告退。”
周福朝他行礼,目送他离开了。
当时在场之人都知晓那些刺客口口声声说是谢家所为,但圣上不仅不曾怪罪,反而还将此事交给谢潇澜去办,分明就是不信那些刺客所言,可见真凶另有其人。
谋杀圣上可是死罪,没人想沾上这个,谢潇澜因此忙碌起来,每日都要去各个营帐盘问事情,但他深知刺客到底是何人,问是问不出来的。
只是每每瞧见那些人宛如鹌鹑一般在他面前瑟缩着,心里到底还是会腾升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父亲从前也曾被这样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