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自己提到“曹勉”时谢潇澜僵了一下。
何意还是有很多事想问,但他也明白,谢潇澜不愿说的,总归是有理由的,就像自己当初一样。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不用谢潇澜开口,何意就将细枝末节悉数告知,他不知道的事,谢潇澜总会知道,或者通过某些渠道得知。
“那纸包里是什么?”谢潇澜轻声问。
像是笃定何意会知道。
“气味微苦,成分复杂,有很大可能是毒药,你也知道他们不会有好事。”何意确实知道一些,因为纸包的东西并不会阻挡气味,再加上他嗅觉灵敏,自然不会闻错。
而且,观他们小心翼翼谋划的样子,曹勉未必就处于主使地位,幕后之人这样小心,那毒药很有可能是慢性不易发作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夜楚渊身体的毒。
“此事的目标不是他。”谢潇澜十分肯定,先前对夜楚渊下毒的人,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可如今局势明显,朝中分派而站,并没有站夜楚渊这个闲散王爷的,所以不会波及到他。
何意也只是笑:“你觉得是谁?”
“谁知道,谁倒霉就是谁。”谢潇澜也漫不经意的应着,左右不会是他们。
走过长街便出了宫,宫门口已经有车夫在等着了,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谢府。
何意站在门口看着牌匾出神:“府邸有些小了。”
“过段时间可以将府邸翻新扩建,左右周边也有些空置的土地,定然不会一直窝在这里。”
宫中能赐此府邸已是不易,哪里还能奢求赐他们一间更大的宅院,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快捷方便。
何意随口感慨,何况这样四四方方的宅子,若是放在前世,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回到府里,谢母和潇潇的屋子还亮着光,两人去谢母那里说了几句话便回屋了,想到谢潇潇,便又想到夜琳琅的事。
“你这一晚收获颇丰。”谢潇澜忍不住打趣他,只不过是去御花园随便走走,竟能遇到这么多人。
何意轻笑:“那你可知,那夜琳琅得了一些病?”
“说来听听?”
何意便将那事告诉他,只是没想到夜琳琅小小年纪,就已经如前世历史上的山阴公主一般,夜见面首,但这种事多了,定然是要生病的。
谢潇澜微微蹙眉:“此事也可作为把柄,省得她日后真去欺负潇潇,她可算不得小,如今也是要及笄的年纪,到时候就该说亲了。”
何意眨眨眼,也是,这时的女子或哥儿,多的是未及笄就已然成婚的,更厉害些的,及笄之年就连孩子都有了。
是他大惊小怪了。
“可…你可别让潇潇和奇怪的人往来,一想到他若是这般岁数就……你笑什么!不许笑!”何意正心慌慌的,扭头就见他唇角上扬,登时来了火,“你去睡书房吧!烦人!”
谢潇澜也不理会他这莫名其妙的邪火,只应道:“你先去歇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回屋陪你。”
何意拍开他欲摸自己的手,潇洒地转身回屋了。
谢潇澜瞧着他的背影到底还是没忍住笑了,他怎会允许潇潇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即便他此生不嫁,他也是能护得对方周全的。
回到书房,谢潇澜拿起桌上的信封打开看,片刻后窗户被打开,悄无声息的跳进几道人影来。
谢潇澜头都未抬:“事情办的如何?人可找到了?”
“按照您所说,属下们立刻去找人,但并未找到,不过得知了最新消息,老白已经赶去了。”覃子襄身穿黑色衣袍,站姿板正,像是寒冬里的一株青松。
谢潇澜也知道许多事并未全然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一时片刻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他点头:“无妨,你这几日帮我盯着曹府,苏合想办法给夜琳琅找点事情做。”
省的这个疯女人成日里就是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