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谢潇澜才轻叹口气说了软话:“我是真不在意这些,世间事本就荒诞无稽,谁又说得准谁呢?”
“我刚才是气昏头了,才说那些话。”何意垂下眼睑也自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谢潇澜待他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无事,若是话都藏心里,才是真的要生分了。”
谢潇澜自觉将今日事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的言语不当才惹得何意不快,吩咐小厨房将那些海味都做成美味珍馐给他用,断不愿叫他委屈着。
沟渠一事结束,谢潇澜便告知廉胜,对方立即修书一封送回朝廷,并以两江总督的身份给了谢潇澜些许赏赐,只是他向来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也不收旁人送的礼,送的也只是些普通物件。
何意反而觉得有趣:“廉大人是好官。”
“何时收了他的好处,竟也为他说话?”谢潇澜轻笑,“今日我去县衙,这段时间都不曾去过,也得去瞧瞧,待我忙完便去医馆接你。”
“也好。”
三人同乘马车,何意示意车夫先去县衙,而后再绕路去的医馆,左右医馆还有人看顾着,只是他刚进,便听到了争吵声。
“你看病,我看病,讳疾忌医如何治病?”
“什么讳疾忌医,你个为老不尊的,竟敢当众调戏我娘子!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
何意赶紧呵斥制止:“怎么回事?”
“何大夫你来的正好,这个老东西居然问我娘子那种隐私事,我娘子只是腹痛,哪里需要问那些,我看他就是不要脸!”陪着娘子来看病的男人气愤不已,也就是看在何意的面子上态度才好了些。
何意微微挑眉,忍着笑带着妇人进了里屋,示意她躺在床上。
“何大夫,您这是……”男人脸色有些青,怎么一个两个的行为都这么古怪?
“我们是大夫,要为你娘子看病,于我们而言她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无所谓,且我是哥儿,你有何担心的?”
何意说着拨开他的手,伸手往妇人的小腹处轻轻按了一下,果然便听到妇人的抽气声,他这才开始把脉。
“滑脉,她如今母体受损,本就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你这般心急,岂不是要让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何意冷眼看他,方才见他维护自己的娘子,还以为多心疼对方呢。
男人有些心虚:“那赶紧保胎啊!”
“我会开些药方,但是切记她身子虚弱需要卧床保胎,若是因你们自己行为不当导致此胎不保,医馆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何意说着让谢潇潇写了药方。
走到门口时,他又再次扬声说道:“安保堂是开医馆的,行医治病不问男女,若是因此讳疾忌医,便莫要来安保堂了。”
此事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但何意也不得不叮嘱孔老头两句,哪有上来就问人房事的,早知道他行事不羁,今儿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谢潇澜在县衙里也是无所事事,那师爷什么都不与他说,他自觉无趣便干脆直接离开了,回头再好好同他们较量便是。
走了片刻便到了安保堂,伙计将他带进内院,就瞧见一青年正捡拾药草,他便问道:“可有见何大夫?”
金四江愣了愣侧头露出一面烧毁的脸,声音嘶哑:“在药室和孔大夫说话。”
“多谢。”
谢潇澜不曾因为他的脸惊恐,自然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金四江垂眸拨弄了一眼手里的当归和茴香,低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你不是在县衙?”
何意同孔作出来, 刚好碰着走到药室门前的谢潇澜,但见对方情绪平缓,好似也不曾发生能让他忿气出走的事。
“医馆开至今, 我都不曾来此好好瞧瞧,左右县衙无事, 我便过来看看。”谢潇澜目光黏在何意身上, “何大夫带我随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