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知道谢潇澜会中,今日高头大马上远远一瞥,倒真是有说不出的强势,曲鸩羽忍不住看向收拾药草的何意,早知道他们不是池中之物。
“你收拾这些做什么?”曲鸩羽坐在廊下问他。
何意没有隐瞒,温声将他们不日便会搬走的事告诉他。
曲鸩羽有些不淡定:“我刚来,你们便要搬走?”
“你是进京做生意,待差不多时自然也会离开,何况这是朝廷的安排。”何意不理解他的震惊,甚至从未想过曲鸩羽还真有想见他的心思。
曲鸩羽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笑,先用生意做借口,哪里还敢再多说其他的。
行游结束,侍卫们便将他们带着去了宫中,圣上好奢靡,琼林宴亦是举办的十分精致,那些碗具,都是镶金边的。
谢潇澜身为新科状元,自然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毕竟他还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可见圣上并未打算继续揪着当年之事。
台下歌舞升平,圣上夜辛只觉得乏味,奈何礼部还让他给这些人安排好的去处,无非就是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借他的口说出罢了。
他懒恹的打着哈欠,说来国家有这些人才也确是幸事。
“今日诸位金榜题名,明日也该为官一任了,历来新科状元都是去翰林院,谢状元便去做修撰,至于探花和榜眼便去编修吧,其余各部,则选自己看重的去用就是,礼部记得给安排宅邸。”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而编修则是正七品。
礼部尚书立刻起身行礼:“臣遵旨。”
说完这些夜辛乏味的不想再看,寻了由头便离开了,这下官员和学子们便更放的开了,有些部门早就瞧好了人,立刻端着酒杯去抢了。
他们都知道,当今圣上昏庸,还是得挑些可用之人才行。
谢潇澜也端着酒杯朝齐太傅走去,他温声道:“日后还要太傅多指点,学生定不负所望。”
“你资质不俗,有今日是早晚之事,日后好好做事。”齐太傅从前便知他心性沉稳,否则那样嚣张之人,怎会从未闹出过事端,可见心中有杆秤。
他喜欢这样的学生,同僚。
谢潇澜即便是听他这般赞赏,也只是稳重的点了点头,让齐太傅愈加看中他了,若非谢潇澜已娶,他都想让自己的孙女嫁给他了。
南灵微几人也在其中,只是因为他和翟子桥是三甲里的,并没有太受关注,倒是李鹤是传胪,也有不少人围着,他俩乐得清闲,躲在角落里喝酒。
“两位。”太子走到他们身前微笑,“可愿来兵部?”
若说先前他们两人不认得太子就算了,如今可是见过数次了,再加上京城除了圣上便只有太子能穿明黄。
南灵微和翟子桥平日里虽跳脱些,却也知晓京城诡谲风波不断,此次挑选,分明就是让他们站队。
都是一不小心会掉脑袋的事。
南灵微赶紧起身,张口先是恭维:“多谢太子殿下抬爱,我们二人”
他话未说完,便被翟子桥轻轻碰了碰,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
“自当尽心竭力。”
太子见他们同意,温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就像是只是为了关爱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两位新人。
毕竟太子的好脾气是人尽皆知的,否则也不会由着三王爷处处压着。
待他离开,南灵微揪着翟子桥坐下,他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我宁愿被圣上随便指到什么地方。”
“老谢点头了。”翟子桥说道。
八成是从一开始就有注意到他们。
南灵微瞬间消停了:“老谢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他这般示意咱们怕是心中已有对策,他也不会害咱们,听他的便是,且这太子瞧着就是随便选了咱俩,若是别人坐在此处,他怕也会选……”
两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像是白捡的管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