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服是真的急的跺脚了, 恨不得窜到谢潇澜面前给他两拳,但他不敢。
越是急的跳脚,情绪越汹涌。
何意眼睁睁看着他红了眼, 再反观谢潇澜一脸平静甚至有些嫌弃的模样,他都有点可怜对方了。
“见色忘友, 你没有心!”紫衣服又哭又喊的, 他可是惦记了谢潇澜这么多年的, 一直等着他回京, 背着他成亲就算了, 竟还这么无情!
谢潇澜轻啧一声, 实在是嫌弃的厉害, 可对方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和印商陆是至交好友, 若不是曾经的事,如今怕是早就封侯拜相。
可惜,前世他不曾珍惜故友旧交,将他们拒之门外,也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那般绝境,又何尝不是他自食其果。
那时说的伤人心的话,他说时都觉得冷血无情, 又何况是耳听者本人。
他无奈:“快些擦擦眼泪,先前倒是没发现你这般爱哭。”
“你都背着我成亲了,还不许我掉眼泪么?不过成亲了也好, 省的被那些人知道你成了解元又要上赶着同你说亲!”印商陆可还记得, 谢家遭祸时那些人是如何“明哲保身”的, 各个面目狰狞, 生怕沾上谢家同遭此祸。
越说越气,印商陆嘴上没把门的:“那叶紫珠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印商陆,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谢潇澜有些头疼,赶紧看向何意,“夫郎,天地良心,你得信我。”
印商陆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他认识的谢潇澜吗?
印商陆对何意说谢潇澜心高气傲可不是说笑的,若非谢家遭祸,这人都能被称一句“嚣张跋扈”了,再加上他学识过人,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前途无量,何曾有他对别人低头的时候?
他不由得打量起何意,不得不说,这哥儿样貌是真的好,乡土人家竟能生出这般艳丽的哥儿,放在那些一众京城淑女中,都能说是妖孽了。
就是不知,他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他好友这般爱护。
何意似笑非笑:“人家又没说什么,你跟着急什么?”
“若你误解不说,岂不是要生隔阂了?”谢潇澜见他这幅神情便知道对方并没有不悦,还是认真同他解释着。
叶紫珠是叶家嫡女,从前谢家未落魄倒是有意结交,只可惜谢家倾颓,第一个划清关系的就是叶家,谢潇澜倒是不觉有什么,只是那叶家女,他是真不喜欢。
何意也咂摸出点东西,这谢潇澜估计是天生不喜女人的。
浅聊几句,谢潇澜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印商陆,认真了些许:“你早就知晓我来京中,且知道我已在竹叶巷住下,作何绕这一圈?”
“我……我不是怕你不愿见我。”那时为明哲保身,印家也和谢家淡了往来,连谢潇澜离京,他都没办法去相送。
这些年他也一直打探着对方的消息,只知他在乡下,可乡村几何,他又如何能找到,便日日盼着谢潇澜能尽快进京赶考。
三年三年的等着,可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谢潇澜听他说着,面色沉静,可他心中又波涛汹涌,前世印商陆也是找上门见他,但他拒不见面不说,还恶语相向,当真是半点情分都不曾留。
如今对方像前世那样找来和他修复关系,他就是有万般理由和借口,都难再将其推开。
他轻笑:“有何见不见的,若那时你们都因我受了问责,才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见他情真意切,印商陆胸口的阴郁一扫而空,他忙跟着乐:“那我回头告知他们,知你进京,他们都不敢来见你,等你高中,定要为你接风洗尘同庆金榜。”
“也好。”谢潇澜自是无不可。
如此一来,印商陆看何意的眼神都和缓了许多,好友已经同他解开心结,管他喜欢千金还是贵君,又管他娶了哪家的哥儿!
在茶楼略坐了一会,何意便提出回宅子里熬药草,印商陆一听这话当即表示要跟着去,像个尾巴似的。
虽说早就知晓他们住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可真见到时印商陆还是十分嫌弃,心疼自己的好友:“我在附近还有处宅子,你们不若直接搬过去住?”
这就一个二进出的宅子,都不够他家下人住的,怎么配得上谢潇澜?
谢潇澜如今瞧他还有些感动,并不理会他的抱怨:“住着尚可,你那处宅子离贡院远,我届时不方便赶去,且如何能将其他好友丢下?”
“……那、那让他们同去也好,有数十位下人照料你们起居,哪里用得着外出用膳?”印商陆被他的好态度给搞得受宠若惊,当即就表示愿意将他其他友人也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