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澜装在碟子里的都是些点心或是炒肉干,知道他不爱吃肥肉,上面丁点儿白肉都没有。
他没再矜持,任由谢潇澜投喂。
为着过年节,家里早就收拾干净,当晚何意硬是央求着谢潇澜别折腾他,只为了第二日能早些起,对方答应了,之后他也因此付出了较为沉重的“代价”。
年节当日。
何意激动的整完都没怎么睡踏实,清晨起床时也不似之前那般懒散,甚至还把谢潇澜给晃悠醒了。
“都说家中不在意这些,你反倒是欢快。”谢潇澜捏着他脸稍微用力晃了晃,“我昨日将一本书放枕头下了,你拿出帮我收好。”
何意脸色一红:“你何时偷偷看那种书了?”
“这般好奇自己拿出来瞧瞧。”谢潇澜刻意露出猥琐的笑,只是他面容俊美,丝毫不显难看。
何意半真半假的伸到他枕头下去拿,并没有摸到纸质的东西,反而拽出一枚红布做的荷包,他愣在床头:“这是……”
“年节要给小辈封银子,望你之后平安喜乐……”谢潇澜说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神色慌张,“怎么哭了?”
温热的指尖揩去何意掉落在脸颊的泪珠,谢潇澜看着他那副无措呆愣的模样,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将指腹的眼泪抹在唇上。
微舔。
“这般开心,眼泪也不是甜的。”他伸手将何意拥进怀里,轻声哄着,“好乖,荷包就这般大,若是嫌少就去箱子里拿,不是都知道放在何处吗?”
何意想骂他,这种时候就该给他个甜蜜亲吻,然后水到渠成才对。
但他只是抹了把眼泪,埋在他胸前不肯抬头:“我并没有哭,你丑着我了。”
“……怪我。”
虽说起床时掉了眼泪,但他欢快的不得了,去拿了些银子包给谢潇潇和谢母,还给家中下人们也发了些银子,虽不多,但到底是个赏。
年节当日是不许串门的,家家户户都在自己家中起灶火,虽说日子照常过着,但总还是要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光是听着外面孩童们的嘻哈声,嘴角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扬起来。
谢家宅子大,据说是先前村里一富户住的,后来人搬到镇上去了,就把这宅子给卖了,刚好谢潇澜他们急需落脚,便买了。
想到自己幼时玩过的摔四角包,他干脆拽着谢潇潇拿茅厕的草纸做了几个,将了游戏规则就要和他们玩。
“有彩头吗?”谢潇澜笑的意味深长。
“只限你我,输了任由对方差遣!”何意只看他的笑就能咂摸出这人憋着一肚子色水,他也跟着扬起张扬的笑,“敢不敢?”
他从前可是玩过的,虽说不一定能赢,但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
谢潇澜对他这种特殊的挑衅方式很有兴趣,当下便同意了。
包括谢潇潇在内,其他下人们都分成两边和他们组队,四角包摔在地上时发出声响,时而清脆时而闷,但摔的人却十分上头,乐在其中,出了汗都无从察觉。
摔四角包的游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自然而然的只剩两位赌彩头的了,何意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掌心,倒不是怕,就是……事情已经按照他预算轨迹在进行了。
很……激动。
已经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而是主动权在谁手中。
仗着自己幼时常玩,以及深谙其中许多小技巧,何意不负众望的赢了谢潇澜,被身后的人簇拥着时,还不忘得意的挑衅对方。
谢潇澜笑着摇摇头,任由他乐着。
用过晚食后谢母就拽着谢潇潇回了屋里,说要看他被药草,实际上无非是不想他去打扰。
谢母虽嘴上说着孩子的事不着急,但要是能早些有,也不用惦记那么多年。
造人大业,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