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人刚一回到宅子里,翟子桥便急匆匆迎过来,愤慨不已:“这曲家实在欺人太甚!那日曲二少来还以为他是好意,处处礼待,不曾想竟这般恶心你!如今府城人人都等着看热闹,恨不得日日都让人蹲在榜下,好知道排名先后!”

“凭他们也配?那什么钱秀才我连听都不曾听过,也就咬文嚼字几句便哄的曲家团团转罢了!”南灵微跟着怒声附和。

唯有理智尚存的李鹤缓声笑:“曲家自然要押错宝,别忘了考试时那些题,潇澜可是同咱们讲过相似的,他自然胜券在握,届时便等着那曲家上门求!”

“对啊!”

南灵微瞬间转笑,华庭书院不要求学生在考前必须留在书院,每人的温书进度不同,他们几人私下也会探讨学识,南方有灾情后,还是谢潇澜先想到今年考题可能会与灾情有关,那他自然不用忧心。

翟子桥却有些不高兴:“谢兄!先前你与我最好了,怎的告知他们却不同我说?”

“你和陈文之流都是梧桐书院的,若是被他们听到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潇澜不说又如何,以你的学识怎会不知这些简单题目?”何意淡淡说着。

若是旁人对翟子桥说这样的话,他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恭维自己,但由面色清冷的何意来说,他瞬间就有信心了!

他又不是不会做那些题!

友人间的亲疏关系也是一难题,谢潇澜见自家夫郎一两句话就给这傻小子唬住,笑着摇了摇头。

成绩还有半月才会揭晓,倒也真如他们所说,如今府城人人都等着瞧榜呢。

曲老爷也不曾想到此事会闹得沸沸扬扬,只是眼下他也不得不派人盯着榜,好及时知晓成绩。

他不止一次怪自己那日太急迫,就算谢潇澜一次未中又如何,他年轻,便是再等三年也来得及,自己却是早早就把人给得罪了。

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将曲鸩羽给找来了。

“鸩羽,爹让管家备了些礼,你稍后给谢秀才送去罢。”

曲鸩羽听到他这番话都觉得可笑,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您倒是真不觉得丢人?如今打眼望去,府城家家户户都瞧着咱们曲府,这节骨眼上您让我去示好?我倒是能去,人谢潇澜能接受?”

曲老爷被他这番话臊的面红耳赤,他那日是急躁了些,可不也是为着曲府好?

若是能找个靠谱些的,日后对方飞黄腾达也能带着曲家,谁曾想曲子俊也会带来个秀才,还打了赌!

“那日是子俊冒失了,他是你弟弟,何必同他计较,此事交由你办,将礼送去便是!”曲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曲鸩羽却是真恼了,他冷笑:“知道的说您爱护侄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您亲生的,既然是他冒失闯的祸端,便由他解决,我才不要去丢人现眼!”

痛痛快快的说罢才扬长而去。

虽说那日只是让谢潇澜帮忙,却也不曾想会让他受那般侮辱,若真要去道歉,他自会以自己的名义去,拎着曲家准备的礼,他都觉得面上无光。

他们几个都不愿去外面当猴给人看,眼看着放榜日将近,便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且鲜少有人知晓他们暂住的宅子,得了些清净,自在了很多。

反倒是曲鸩羽在放榜日悄悄来了宅子里,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凭直觉谢潇澜定然是要比那什么钱秀才会好太多。

他带着礼上门,神情恳切:“先前对不住,这几日总被家中事物缠绊,今日还是偷溜出来的。”

“多谢。”谢潇澜虽可以对他暂时放下成见,却也不会有什么过于热络的情愫,他可忘不了这人时刻觊觎自己的夫郎。

果然。

被请进门后,曲鸩羽立刻去寻找何意的身影,见他似乎真的不在宅子里,才有些失望的收敛情绪。

谢潇澜哼笑:“我夫郎不在,让曲二少失望了。”

曲鸩羽心中尴尬,面上却不显山水,妖娆一笑:“既然如此,那提前祝谢秀才得偿所愿,我今日身子不爽,去济世堂瞧瞧。”

说完就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今日放榜,何意本不想去济世堂,但架不住自己医者本分和大夫们的三请四请,满心不悦的跟着去了。

大夫们如今配制药方都想同他商量着来,分明是治疗同一种病的药方,何意和其他大夫开出来的总有几味药不同,每每问起总能有独特的见解,这可把他们给稀罕坏了!

因此,当曲鸩羽去时他们这边都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