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滚回你家里!”南悯沉声呵斥将他甩开,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也没客气,“都回自家去!”
那些撺掇里正的大姓家的,此话一出,像是听到了什么赦令一般,连身上的土都没来得及拍就匆匆跑开了。
谢家从未来过这么多的客人,从前也只有围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谢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不卑不亢的将县令迎进去并上了些茶水。
虽然不知他们的来意,但何意潜意识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能听的,再者他也不想听多烦恼多,便带着谢潇潇去外面处理干药草,这营生教给谢潇潇也好让他有银子傍身,也能补贴家里。
屋内的人交谈了很久才出来,县令也没有要在这里用午食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正教谢潇潇讲解药草的何意,扭头对谢潇澜笑了:“南峪镇很久没有这么年轻的大夫了。”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南灵微等自家老爹一走立刻对着谢潇澜的肩膀轻拍:“这事妥了!”
“也有李兄家的功劳。”谢潇澜微微一笑。
午食过后他们便都离开了,时间不恰当,便都没有饮酒。
“聊什么了?”
“那会我们”
两人异口同声。
何意有很明确的相处规则,也总是直白又坦率,想知道的就会直接问,想表达的也会直接说。
不会藏着掖着闹脾气,对谢潇澜这样重生过一次的人来说,真的很对胃口。
正好他也是想说这事的。
“刚准备告诉你,县令和我们探讨了今年科举之事,估计会围绕着南方灾情出题,他只是来家中看看,再者华庭书院是支持学生在家读书的,我准备在家陪你。”谢潇澜也没同他见外,悉数告知。
何意眨眨眼睛:“我知道了。”
“那你可还记得,先前在客栈应我的?”谢潇澜凑上前,换了种说法。
何意微微瞪大眼睛,瞬间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他再次直愣愣点头:“我记得,我不会骗你的。”
谢潇澜眼底浮现笑意,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便好。”
之后,两人便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谢潇澜开着窗写文章,偶尔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翻弄药草的何意,但当他收回目光,何意的眼神便会落在他身上。
晚食在谢潇澜的示意下弄的快而简单,只不过一两句话的暗示,谢母便都懂了,将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还好一番叮嘱,之后她便带着些点心领着谢潇潇去李家唠嗑去了。
原本说起这些事时,何意总是坦然坦荡,可当他得知晚食之所以吃的简便,是在为了给他俩留时间,谢母甚至还出了门,全家人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
莫名的,他开始紧张。
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谢潇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嫁衣放到床榻上,轻抚着他脸蛋:“总该让你穿一回嫁衣,否则总觉得有些不圆满。”
他不止没有见过何意穿嫁衣,连那日盖在头上的红盖头都不曾看见,他才知道,他自私的想拥有这个人全部瞬间。
用来做嫁衣的红布很贵,这是何意该得的,他不会说那些心疼钱的话,难得羞怯的点点头,走到屋内屏风后的浴桶里。
谢潇澜也去了隔壁的房间里。
何意沐浴好便换上了嫁衣,刚走过屏风就瞧见了穿着喜袍端坐在椅子上的谢潇澜,他轻咳一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何意是美人。
这是谢潇澜自醒来见到他就知晓的事,可如今发丝微湿,穿着红衣的何意,不似往常清冷,却比芍药娇艳。
他如果再禽兽些,就会直接将人抗回床榻上,但合卺酒也要喝。
清酒入口绵软,微辣过后便是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