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不相信的望着王画,其中李红与严挺之的眼睛里更是惊讶万分。
李红是一颗善良的心受到伤害了,严挺之是因为他好朋友的原因。
李重俊也有些不相信,他问道:“王学士,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画拍了拍手,清脆地掌击声,在客厅里回荡着。
大家安静下来,王画才说道:“首先还是我来说一下受害者。刘刺史,也许现在你的心情很失望。但我还是告诉你,作为一个善士,周永到现在本心依然不坏。他原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庶族地主。如果没有遇到一件事,他还是继续做着一个普通的,有善心的地主。但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看重了他。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手中掌握了大量资金,同时也有许多门路,可朝廷正在对他们通缉,因此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但钱的作用,大家也知道,放在庸才手里,或者将它迅速花掉,或者被人骗掉,或者做了不好的生意,将钱败掉。但在聪明人手里,却会让它滚动起来,越滚越多。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似乎并不那么笨。于是必然还要继续做生意,将钱越滚越多。在没法光明正大露面下,他们必须要找一个精明而老实的人做他们的代理人。精明是要配合他们做生意,老实是能听他们调动。这个人有点难找,而正好周永就是这样的人。”
王画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刘顺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缺乏证据。但刘刺史可以有一个办法证明我的说法,将周永所有的账册拿出来,找人核算一下账目。保证会发现他做的生意之大,出忽你我所能想像的。但大多数账面上的进账则不知所踪。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将他所有的进账以及赚取的钱款核算出来,然后再计算他现在所有的财产,会发现周永只得到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财产。”
刘顺听了,也没有顾及王画感受,毕竟人命关天,他立即喊来一个站在门口的衙役,出去办理此事。
王画又说道:“其实说到底这等于是联手经营。当然,以周永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有些来路不正。但为了财富,也可能会考虑到他只是做生意,并没有犯法,所以答应下来。如果没有宝藏的事,也许周永会一辈子做一个善人,闷声发财。但出现了一个宝藏,他的人生轨道随之改变。各位如果再不相信,还有一个证据,马上汴州有专人清点他的账册,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发迹之初,有了大量不明的原始资本出现,而周家只死了周永夫妇二人,其他的人依然还活在世上,看他们能不能解释这笔财产的来历?然后就是女盗叶旭带着玉玦在城里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来到周永家中。就没有再出现了。”
“你是说叶旭被周永杀死了?”刘顺问道,对这个女盗刘顺也听说过,但苦于她做案手段干净,一直没有证据将她抓捕归案。对于王画暗中布置了一些人手,刘顺同样也清楚,在滑州他就是布置许多人手,暗中取得大量证据的。现在调查了汴州宝藏一案,布置一些人手并不奇怪。
“刘刺史,我不清楚,但肯定一点,叶旭从周家消失了。后来我为什么肯定凶手是从下水道进入周家作案的?凶手进入周永卧室只有三条途径。第一条是从外面进入的,这一点我可以大胆的否定。因为我的人一直在周家的外围监视。第二条是周府的下人做下的,也不可能,周永平时对下人也很好,而且有一条重要的一点。他的被杀,是与那个玉玦有关,通过赵忤作验尸结果也可以证实,他死前受过逼供的。我刚才说过,他是某个人的代理人,这个人因为见不得光,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不相信还可以询问周家的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此事。而周永同样也想别人知道这件见不得光的事。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的家人他家的下人,都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玉玦就在他手上,甚至都不知道玉玦的事,为什么要杀他?因此只有第三条,从下水道进入周家的。这都是我疏忽了。”
说到这里,王画面色一沉,不管怎么说,周永不是罪孽深重的案犯,更是罪不至死,却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导致身死,心中也是十分地后悔。他顿了顿说道:“我最大的疏忽就是认为所有下水道都是在街道上的,毕竟有时候为了疏通堵塞的地方,不可能从百姓家中经过。就是经过了,也没有管盖出现。其实就是周家那个下水道的井盖上面也长了厚厚的青苔,可见周家的人也没有用过它。但我没有想过其实汴州城已经很古老了,多次经过战火的考验,有许多民宅经过自然灾害或者战火焚烧过的。街道的面貌与当初的城市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象周家这样占地极广的宅院,建立在原来的街道上,是很正常的。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很是惭愧,现在就包括他的洗脚水,自己也很少倒过,都让下人或者李红与沐孜李伺候得好好的,也看到她们倒过,往阴沟里一倒,多会想过这个问题?
王画狠狠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又说道:“周永的事情大约就是这样。在他身上发生更多的事情,以后一个个罪犯找出来,会审理得更详细一点。下面我就来说说我们的安同年。”
说到这里
,他一脸的嘲讽之色,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前几天你来到滑州,我就产生了怀疑。不是我多疑,原因说开了很简单。滑州这个案件发生震动了天下,洛阳离滑州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相信传到洛阳顶多两三天时间足矣。我们试想一下,站在你的角度,如果是我,有一个女子肯为我做出这样的事,不管她做得是对还是错,我都会立即赶过去看望她。而且洛阳到滑州并不是那么遥远。或者是普通人,会考虑一下,因为她不但在青楼里,而且还犯了法,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那么过几天也要赶到滑州。要么,越考虑的事情越多,那么最后各种风闻而来,就不会来了。特别是在你身上,通过关试,也放了官员在身,压力更大。如果几天之内,赶不到滑州,基本上没有道理会来。但恰恰相反,你过了很久,还是来到了滑州。而那时候我也要到汴州。当然,如果没有汴州这个案件,你前来我又不怀疑。可正好我到汴州的另一个目标,正是这个宝藏案。刘刺史不清楚,可我清楚,某些人也清楚。你怎么让我不怀疑呢?也许你要问,我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说到底还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同时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我怀疑错了,你是无辜的,我何尝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事实上不然,就是我不给你一个机会,严同年也会劝说我的。事后我与严同年谈心,旁敲侧击,连严同年都没有想到,我套出他的话来。其实在你没有见到我之前,就劝说过严同年,想在我身边做事。你说我的疑心能不增加么?”
若人不知,己先莫为。
自己说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自己春天举兵,亦是此理。只要在做,就会有漏洞,就会被人抓住。除非自己不做不动。或者直接用泰山压顶之势,否则以巧破拙,弄得不好就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局面。
“但我还在看。可为了你,明知道我手里的人手紧张,还是防备了一手。包括严同年都不知道此事。前天我让你与严同年一起尾随丁柱的徒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他们会在夜里从河里水潜了?其实是你在你与严同年登船时,向他们船上的水手做了手势。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南方有那么几支船队,为了通信,我发明了一种旗语,让他们通过船只上的旗帜进行相互联络。你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说到这里,王画手上比划了几下,问道:“你的手势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