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了?”王画脸色古怪地看着雷湛。
这块玉体积很小,放在怀里几乎都无法让人察觉,这才多一会儿就让人偷走了?
“我想起来了,是那群人。”
“那群人?莫急,慢慢说。”
“刚才我如厕时,遇到了一群灾民,他们向我乞讨。我身上也没有带碎银子,于是他们围了上来,与我拉拉扯扯的。我又不能向他们拳打脚,纠缠了几下,才得以脱身。”
汴州各个大臣听了很尴尬,毕竟一个地方的民风民俗好坏与他们教化有着莫大的关系。先是诸人为了洗劫财产救火,现在又出现了这档事。
刘顺干咳了一声,说道:“雷队长,你是在什么地方遭遇的,那群灾民长得是什么样子?”
王画却摆了一下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人家是有备而来,现在搜捕,不会让我们得偿心愿的。反而惊动灾民,得不偿失。”
李裹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湛,然后看着王画,脸上带着后悔与歉意。
王画轻声对她说道:“公主不要急,我还有其他的方法。”
又转过头来说道:“这件事暂且到此为止。以后需要各位使君时,我会派人通知的。各位,我们还是以灾民为重,这也是我这一次的重点。请回吧。”
汴州各个官员更加尴尬,更复杂的案情他们未必能破解,但不代表着他们很笨。吃中饭的时候王画才将玉交给雷湛,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要么就是站在旁边的几个侍卫出了问题,或者雷湛本人就有问题。这个可能性极小。要么就是自己陪行的官员中出了问题,将消息透露出去,这让人某个人派了人假冒灾民乞讨,将玉从雷湛身上偷去。
王画让他们回去,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个离去了,但离去时心情忧心忡忡。
王画又说道:“上官昭容,公主,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巡抚一下灾民。太子,还有张九龄,你跟我来。”
上官小婉说道:“王学士,难道你连我与公主都不相信了?”
王画摊了摊手:“昭容,非是如此。破案只是其一,主要还是灾民,这才是头等的大事。我刚才对汴州官员说的话非是虚言。我要与太子到处转一转,看一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授灾民以渔。如果我们一道前行。”
他指了指身后一百多名护卫,摇了摇头。这还没有全部到来,否则护卫还要多。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不是叫抚慰灾民,而是叫招摇过市,更看不到王画所要看到的。
上官小婉这才释怀,但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嗔怪。
滑州之行,上官小婉功不可没。经过那天晚上的夜谈,李裹儿释疑,上官小婉也没有做出过份的举动。因此偶尔上官小婉发了一下花痴,李裹儿却也不生气。
可为了拱卫他们的安全,还是带了二十几名护卫一道而行,只是穿着平民的衣服,但带了兵器。
先到了坊市转了一下,虽然比洛阳的坊市小,可因为汴州的地理位置,商业十分地繁荣。但王画转了一圈后,依然没有半点眉目。
看到他的神情,张九龄担心地说道:“王学士,可想出了什么办法?”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小九,你这么多天了,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见到他不顾李重俊在场,仍然称呼自己小九,张九龄无奈。这个舅子虽然人品好,可有时候鲁莽冲动,还有时候人也惫赖。
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脸色郑重地说道:“王学士,我们在办公事,私是私,公是公,这句话也是你说的。与滑州不同,汴州地势更低,有许多地方是洼地,想要返回家园时间更长。还有灾区分散,更难管理。马上就要进入秋冬了。”
其实也未必滑州比汴州海拨更高,这是指河床而言的。汴州的河床更深,同时也更低,衬映之下,显得汴州地势低洼。但确实汴州灾情比滑州更难处理。
但是王画听了,若有所思。